谢明月看他,等待着李成绮的下文。 李成绮由衷道:“真敢想。”他被这个回答气得想笑,“玄度,你整日里到底在想什么?” 谢卿,你这个想法,很大逆不道啊。 他起来,啾了谢明月唇角一口,见他耳垂慢慢染上红色,方满意地躺会到他膝上。 谢明月的反应,简直完美契合了李成绮幻想中的那种正人君子,不经逗,亲上一口都会害羞,被撩拨狠了神情无奈隐忍,耳尖通红通红,好像看他一眼都不敢。 但即便如此羞涩,也没有妨碍谢明月掐着他喉咙亲他。 “孤的。”在谢明月开口之前,李成绮道。 谢明月愣了下。 李成绮现在穿这样的衣裳并不合适,如果要穿,只能是从前。 “料子太单薄,孤穿过一回便命人收起来了。”李成绮手指捏上谢明月的耳朵,指尖在耳垂上留下一个印子,“玄度,可满意了吗?” 指下愈烫。 李成绮看着谢明月的眼睛,不躲反迎,捏着下巴亲了一小口,品尝茶点似的,却难得浅尝辄止。 谢明月定定地望着他。 李成绮喃喃道:“温泉内有硫磺,应该不生蛇才对。” 谢明月低头,极温和地看他,“陛下说什么?” 李成绮迅速往边上一滚,“孤说,孤方才骗你的。” 谢明月半跪在床边,“真是骗臣的?” 李成绮笑着抱住被,拍了拍身侧的位置,“谢卿,好好在孤身边睡一夜,明早孤告诉你是真还是假。” …… 宣亲王府内,李旒安静地坐靠在床边。 他回府后,虽没有发烧,然而仍觉身体不适,昏昏沉沉,又不愿意开口同旁人说话,便躺在床上捱着,一面捱一面想今夜在长乐宫种种,愈发艰难。 幸而太医及时到了,小心翼翼为他把脉开药。 对上李旒希冀的眼睛,太医垂下头,喏喏道:“是太傅要臣来的。” 李旒从嗓子中挤出一声哑笑,道:“替本王,谢过太傅。” 他喝过药,身上热度散了,就觉得冷,却分不清是身上冷还是心里冷。 李旒疲倦闭上眼。 在他第一次于秋狩得皇帝宠信时,宗室中便有人妒忌,称他这样的身份,不配立侍皇帝左右,还有人说,他那日所得的优容本来都是谢侯的。 李旒闭上眼,就想起秋狩那日,他狩猎来的,被视为祥瑞的白鹿。 那头白鹿…… 如果没有那头白鹿,他或许此刻是个碌碌无为,毫不起眼的宗室子。 从一开始,就是偷来的。 可他,可他还是心里藏着点奢望,可他终究不甘心。 “王爷,王爷。”隔着床帐,管家声音放得很轻,“赵上行大人来过了,听说王爷身体不适,便没有过来。” 赵上行? 李旒按了按欲裂的眉心。 赵上行来找他做什么? …… 翌日一早,两人皆去了长宁殿。 有谢明月将文书润色过,李成绮听舞弊详情时面色比昨日稍微好了一些。 待文书全部整理完,谢明月刚要开口问昨夜的事情,青霭却突然急匆匆地进来,看了眼坐在李成绮旁边的谢明月,犹豫了下,低声和李成绮道:“陛下,太皇太后来了。” 此言一出,李成绮与谢明月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惊讶,但心中旋即有了猜测。 我娘居然来得这般不声不响。这是李成绮觉得最值得惊讶的事情。 “陛下。” 李成绮摆摆手,随手将文书搁到一边,“孤自去,先生便不必同往了。” 谢明月将他随便搁置的文书放到该放的地方,颔首道:“是。” 李成绮上辇,回长乐宫。 方入庭院,已觉长乐宫内外气氛紧绷,众人大气都不敢喘。 季氏与李成绮碰上,屈膝见礼,无声地往里面看了一眼。 这倒,一点变化都没有。 李成绮心道。 他快步走进内殿。 从他登基之后,他与崔桃奚一年尚且见不上一次面,母子之间冷落至此,两人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早就习以为常。 然而毕竟是死而复生后再见,饶是亲缘单薄,李成绮心绪都有些复杂。 李成绮入内殿,只见一高挑的女子,还未看清脸,便下拜道:“太皇太后。” 新帝乃是先帝侄子,又与太皇太后一贯不亲近,第一次见面便行跪拜礼,使众人不由得一惊。 有心思活络者已经在想,太后若是知道这事,会不会又心有不满。 新帝既然愿意跪,崔桃奚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