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是赐了他。” 谢明月知道李成绮在说谁,面上却不解地问:“糖?” 李成绮点头:“糖水。” 谢明月放下酒杯,声音轻而缓,旁人只知道李成绮同谢明月频频说话,却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,“臣多年以来为国夙兴夜寐,即便在病中,于国事亦半点不肯耽搁,”他抬眼,淡色双眸望向李成绮,其中的委屈只有李成绮能看见,“昨天晚上冷得很,臣回长乐宫已是半夜,今日亦觉身体不适。” 李成绮没想到谢明月居然在纠结这件小事,一时被他气笑了,“玄度,不要在孤面前装模作样。” 谢明月怎么也算半个医生,他身体不适什么? 他身体哪里不适自己最清楚,有不舒服早就自己抓药吃药了,到他面前做什么态。 谢明月低眉顺眼,“是。” 李旒那副面色苍白体不胜衣的模样难道不算作态?淋个雨能让个大男人病一个月?笑话。 这种日子谢明月从前不知经历过多少次,帝王多疑,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?况且谢明月确实野心勃勃,在国事上多有逾矩之事。 谢明月已十分习惯,对李旒那些小心思看得清楚明白。 谢明月不再说话,李成绮反而多看了谢明月两眼。 从前谢明月性格表面温和,却容不下半点不顺心意之事,君臣二人倘若意见相左,谢明月定会据理力争,不知怀柔,连李成绮刚醒过来时他亦如此,而今却愈发会迂回行事了。 不争不抢,驯服顺从,听话懂事。 即便李成绮知道他在装,内里半点没变,凡此种种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,但李成绮不得不承认,自己确实是俗人,他很吃这套。 李成绮刚要说话,下面却传来一阵惊呼,他看过去,竟是一少年郎突然策马冲出在谢澈面前挡住,谢澈急急勒马,方没有撞上。 “小心!”有人喊道。 那一头刚瞄准的鹿却在下一息成了旁人之物。 谢澈勒马站定,喘息稍平。 那人朝谢澈得意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拱手道:“多谢小侯爷。” 挑衅至极。 这群世家子之间除非家中关系甚好,从小一起长大的,一般只点头之交而已,皆芝兰玉树般的大家公子,心高气傲,又因祖上或有旧怨,相处更不融洽。 眼下新政推进顺利,各族势力或多或少皆被削弱,有人深恨谢明月打压异己之举,有人则觉得新政皆出帝王之手,谢明月这个权臣能维持风光几时尚不可知。 因此无论是恨,还是想落井下石,对谢明月的畏惧都比从前要少。 才会有今日在猎场上的举动。 李成绮轻啧一声,“那下面的,是哪家郎君?” 这事情来得突然,谢明月也不再纠结甜水,随着帝王看过去,摇头道:“臣不知。” 李成绮也不指望他能知道两个小辈的名字,偏头,青霭早在之前就将猎场人名与人脸记下,预备着皇帝需要,躬身道:“回陛下,射箭那位是平波侯府的戴岭戴郎君,射箭的那位礼部侍郎家的江子语江郎君。” 平波侯在观台上,看见戴岭的举动虽有几分意外,却没有露出惶恐之色,显然戴岭举动与他的言传身教脱不开干系。 “少年心高气傲,争强好胜,”谢明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