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道:“那以后,也不要让他死。” 谢明月颔首,“臣明白。” 李成绮能感受到谢明月的手在用力,谢明月贴在他耳边,“连外人都知王爷之心,却不知臣意。” “那是孤弟弟,”李成绮闷哼一声,脖颈伏得愈发低了,乱云一般的长发披在身后,被谢明月撩开,吻上他凸起的骨节,“越说越……” 谢明月含糊道:“陛下待王爷如亲弟,却不知王爷有没有将陛下当做亲长?” 李旒的心思,李成绮不知道,谢明月又岂会不知? 少年人第一次见到帝王,双颊泛红,除了因为激动和惶恐血气上涌,到底还因为什么,李旒自己清楚! 偏偏李成绮不知,还以为自己真养了个弟弟呢! 帝王心思细腻,于风月却从不放在心上。 野兽似地咬住一节骨,谢明月神色愈发晦暗,只李成绮看不见而已。 “这种事也值得让你不高兴,”李成绮从喉中发出闷哼,眼尾微微扬起,明明是个很睥睨的样子,配上他此刻的神情,却无端显得有点娇气,“孤那么多朝臣,你又岂……”他顿住,“谢明月!” 谢明月道:“臣在。” 李旒的存在就足以让谢明月不满,可以李昭众生平等的性格,朝臣无数,谢明月又哪里气得过来。 “诚如陛下所言,”腰带被他抽走,他本欲随手扔了,忽而想到什么,将衣带慢条斯理地绕到自己手上,“在朝,不管是戚国公,还是宣亲王,都深得圣心,在野,宿眠得陛下多年宽容庇佑,”李成绮觉得腕上一紧,“还有我那个养子,对陛下,”他凑到李成绮耳边,低声说了句话。 若非不能转身,李成绮的手或许已经在谢明月脸上了。 帝王眼角泛红,宛如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,不知是气恼还是羞愤,“闭上你的嘴。”他道。 谢明月颔首,“臣不说了。” 那股熟悉的药香又一次将他包裹,李成绮轻轻颤抖,他喉结滚动,艰涩地往下咽了,“别再,”他顿了顿,语焉不详,这场面实在超过了李成绮前三十年的认知,怕疼,又上瘾,可到底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,闭上眼,不知是不愿意看谢明月,还是不想看自己,“肿了。” “臣只想给陛下用药。”谢明月说的冠冕堂皇。 李成绮断然不信。 这话往前倒退十几年,他没弱冠登基时都不相信谢明月的鬼话。 “已经用过药了。”李成绮心头鼓噪,这话说的并不很由衷。 谢明月长发垂下,密密匝匝的黑发像是牢笼,将他包裹住。 “药遇热会化,”谢明月低声道:“臣看看,是否还在。” “你混……” 李成绮还未骂完,便被堵住了嘴唇。 谢明月吻得温吞绵长,一点一点地攫取着李成绮的气息。 纵然向帝王俯首,他骨子里的控制欲仍旧不改。 待分开,又舔过他留下的齿痕,谢明月垂着眼,一派温文无害的样子,“陛下所说的囚禁,不正是这个意思吗?” 孤还真不是这个意思! 谢明月想的是什么玩意! 谢明月所想的当真是囚禁李成绮于宫中,只不过二人侧重不同。 将帝王锁在深宫中,以精细柔软的绳索,以轻巧却坚固的镣铐。 少年皮肤细嫩,稍微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印子,倘若用上锁链,即便再小心,皮肤与铁器相连处,也难免磨出道道伤口似的淤红。 脖颈纤细白皙。 手指划过。 应以艳色点缀。 在宫中时并非两人第一次见面,第一次见面,应该是在谢府。 那天李成绮一身红裙,却手持白纨扇。 他未看清李成绮的脸,只看见了一袭艳丽得仿佛婚服的长裙。 他以为是谢澈带回的女眷,非礼勿视,退出书房。 “陛下那天,可在此处用了绸带遮挡?”他指尖轻点李成绮的喉结。 李成绮拧眉,半晌才反应过来谢明月在说什么,“没,”他呼吸微颤,“没有。” “那岂不是很容易看出陛下的身份?”谢明月问他。 李成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他将半张脸都埋在被褥中,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,可帝王的神情却是不符合这张柔弱面孔的镇定,“你若再废一句话,孤就赐你拿孤手上这东西去吊死。” 他说的是衣带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