藉已经被人清理过了,他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,客厅里的几扇窗户全都大敞着,风吹得窗帘晃晃摇摇响动。 他皱着眉揉了揉额头,脑袋里昏沉得像是灌了铅,他竭力回想着昨晚的细节,还没来得及想清楚,卧室的门打开,房间里的人穿戴整齐走出来,瞟一眼他的脸色,客套关切:“没睡好吗?” 在沙发上怎么可能睡得好。他迟缓张了张嘴,开口的声音艰涩低哑:“我好像感冒了。” “是吗。”她没怎么太惊讶,走过来,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停下,“发烧了吗?” 徐经野靠回沙发里,倦倦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脖子,又探向额头,镇定抬眼求助:“我手也热,试不出来。” 面前的人若有所思点头:“你等一下。” 他眼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,默默把脸仰成了一个适合她抚摸的弧度,可她却只走了两步就在他面前的茶几旁蹲了下来,从桌底下拽出来只药箱。 徐经野:“……” 她拿体温枪在他额头前测了一下:“有点儿烧,先吃饭然后吃药吧。你今天有安排吗?” “有。”他嗓子里黏得难受,俯身拿起桌上的水拧开,“你什么时候起来的?” “也不久,才收拾了下房间,还没吃饭。”她低头在药箱里翻了翻,拿出来一瓶细看了看,放到他面前桌上,“我去楼下餐厅,需要给你送一份上来吗?” 徐经野毫无食欲摇头,看着她把药箱扣紧放回了原处:“你要出去?” “嗯,这两天有点累,约了温泉和按摩。”她站直了身体,离开之前还不忘给他下逐客令,“我先下去了,你吃过药就回房间休息吧。” 房门开启又闭紧,房间里恢复寂静。徐经野头晕脑胀靠在沙发里独自闷闷生了会儿气,拿起来手机看了眼时间,离他要到项目上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,他吃了药后站起身拎起来外套往外走,走出两步后他想了想又停住,转回身推开卧室门,恨恨掀开她的被子爬上了床。 他定了闹钟后裹紧被子闭上了眼,陷在她的气息里幽幽怨怨想,这小白眼狼,昨晚他还不是因为她醉了才留下来的,现在他病了她就是始作俑者。以前她不舒服的时候他是怎么照顾她的?掉过头来他就一点儿也指望不上她,他都病成这样了她还要去泡温泉,这种女朋友他要来有什么用,让她在他病死之前先气死他吗? 胡思乱想间,他的意识逐渐模糊。这一觉在药效的作用下沉得连梦都没有,最后让他醒过来的也不是闹铃,而是人肉唤醒。 徐经野晕晕沉沉缓慢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张克制着焦急的沉稳面孔。他望着对方神智恍惚想,她出去一趟头发怎么短了,还戴了副不伦不类的眼镜,开口时的声线也变粗了:“徐总?您不要紧吧?” 这一嗓子让徐经野略微恢复神智,他迟钝认清楚面前的人后,嫌弃皱紧了眉。 立在床边的秦助理一看老板病得连话都没力气说了,赶紧主动汇报:“刚才一直联系不上您,您也不在房间里,联系了徐小姐才知道您病了,敲门一直没有人应,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。下午的工作临时请了高总监代为参与处理,您安心休息,我已经叫了医生,会在二十分钟后到酒店。” 徐经野耳边混乱地嗡嗡响着,他沉着气默了半晌,哑着嗓子低声道:“外面桌上的药,给我拿过来。” ***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,徐质初正趴在床上按背,阖着眼放松得昏昏欲睡。她倦懒接起来电话,迷迷糊糊应:“喂?” 听筒那头的沉冷声线带着浓重鼻音,将原本的质问气势削弱不少: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 她垂着头想想,声音挤在胸腔里有点发闷:“晚饭之后。” 许是听出来她正舒服着,他的语气更加不善:“现在回来。我饿一天了。” “我还得一会儿,你叫客房服务吧。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