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,指尖的灼人热度穿进血液,回流到她悄然紊乱的心脏。 “工作上的事用陌生人的方法解决,那工作之外的事呢。” 身后的人声线低沉,宛若发问,又宛若自语。 “我喜欢你的事,怎么解决?” 作者有话说: 徐总(浑身酸痛低头检查):原来我感冒了(失望)。 苑苑(冷笑):呵,男人。 第36章、退烧针【大修】 徐质初站在走廊里稍微踌躇了下,拿卡刷开了自己的房门。 房间里灯果然亮着,浴室响着哗哗水声。她放下手里的餐盒,走进卧室扫了眼凌乱的床上,视线最后定格在床头柜上的药瓶。 她拿起来,轻轻拧开垂眼看了片刻,不着声色扣好放回了原处。也几乎是在瓶底触到桌面的同一瞬,浴室门从里面推开条缝,潮湿的热气争先往外扑出来,他的沉淡声线也像是蒙了层水雾:“徐质初?睡衣给我拿过来。” 徐质初仍旧不太习惯两个人这么相处,站在床边犹豫了会儿,自我安慰着他穿睡衣总比穿浴袍出来好,低头拿起柜子前叠着的衣服走了过去。 “给。” 浴室里伸出一只贴着医用胶布的手,随后门再次关上。她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走回客厅给自己拿了瓶水,边喝边等着他出来。房间里的水声停止后又响起吹风声,最后他走出来的时候她怀里那瓶水已经见底,手机上的小游戏也快要通关,一边忙着手指一边淡淡问他:“吊水之后好点儿了?” 徐经野面无表情坐下,哑声也不减气势:“再不吊水我一个人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。” 她眼睛没离屏幕:“我晚上回来能看见。” 他阴阳怪气回敬:“那我还怕吓到你呢。” “快趁热吃吧。”她很有耐心,耐心再一次下达逐客令,“明早你不是还要参加开工仪式吗,吃完回房早点休息吧。” 徐经野掀开桌上的外卖盒,平淡告知:“昨天我来的时候太晚,没房间了。” 她悬在屏幕上的手指终于顿了顿:“那这个房间给你,我去楼下开个普间。” 他看她一眼,沉静反问:“我现在的状态能离开人吗?” 徐质初:“……” 他拆开勺子,慢条斯理:“医生说我是重度感冒,为了保证明天活动顺利出席,今晚得一直有人监护观察。” 她又默了默,“秦助理呢?” “回北京了。” 她抿抿唇,痛快妥协:“那卧室给你,我睡外面。” 徐经野瞟着她的脸色,没看出不情愿,让他的心气稍微顺了一点:“不用让床,给我条被子就行。” 徐质初抬起脸想想,他睡过的床再睡估计也要传染,果断摇头拒绝:“就这一次,你睡吧。有事叫我。” 一语成谶,惹火上身。当天晚上徐质初基本就没在沙发上坐下来超过二十分钟,她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一个铃,他一晃起来她就得放下自己的事进卧室看他,他毫无心理负担靠在床头,握着铃不紧不慢下达指令:“空调温度太高了。” 她调好了温度出去,剧还没看上半集,铃又响了。 “叫服务员,换床被子。” “我该吃药了,需要热水。” “手机没电了,给我充上。” “空调不舒服,我想吹自然风。” …… 徐质初合理怀疑他只听见了她说“有事叫她”,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让他“早点睡”。她走进卧室关了空调,将窗户开了条缝后用窗帘掩住,确保一切顺他的意之后转过身轻声问他:“睡前没别的事了吧?我准备休息了。” 徐经野缓慢打量着面前的人,目光里带着淡淡的探究。 以前他从来没发现她脾气这么好过,也或许是他一直没有给过她这个机会。从前她在他面前是妹妹,是孩子,他宠着让着还觉得不够。后来她对于他来说是禁忌,他只能压抑自己,远远站在她身后。 如今他们终于可以像普通男女一样相处,他乐于发现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示出来的另一面,这让他觉得自己又多了解了她一点,可转念间他又突然想到,她跟周垣在一起的时候,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? 一直是这样温柔的,耐心的,在他失意时会给他照顾和关怀的,所以他才因为她而迫切想要证明自己,因为她铤而走险陷进困境,因为她从医院里逃出来也要到徐家去争取这桩婚事? 徐经野的眸底凛了几分下去。面前的人没有发觉,走过来伸手探了探水杯,端起来递给他:“水温了,可以吃药了。” 他抬手接过去,指尖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