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经野淡淡应付了她两句,转头恭敬问向另外的人:“陈叔,您身体近来怎么样?” “还是老样子,刚好最近遥遥陪我在这边疗养,接到请柬的时候我还跟她说呢,可真凑巧。”对方笑了笑,看了眼面前的两个人,和蔼打趣道,“你呢,今天终于不是一个人来的了?” 他又一次介绍:“我妹妹,徐质初。这是陈叔,跟我爸是多年的好友了。” 徐质初感受到女孩儿大方的打量视线,微微颔首:“陈叔叔,您好。” 顿了顿,她又说:“你好,陈小姐。” “我认识你。”陈遥笑了,伸出手来,“我跟清清是好朋友,之前常听她提起你。” 徐质初礼貌弯弯唇角,反应平淡:“是吗。” “是呀,她说小时候你们在一起玩儿,经野哥总是偏心你欺负她。”面前的人巧笑说完,转过头求证,“有这回事吗,经野哥?” “我没什么印象了。”徐经野淡淡拨了回去,又状似随意问身边的人,“你觉得有吗?” 徐质初笑了下:“小时候的事我也不太记得了。” “阿野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妹妹啊,一碗水是太难端平了。”陈父笑道,慈爱拍了拍挎在自己臂弯间的手,“你以为都像你似的,你哥哥和姐姐都跟你差了那么多,全家都宠着你一个?” 陈遥皱了皱鼻子,笑着往他肩膀上蹭着:“是是是,我独享了宠爱,所以过得也很孤单嘛,有利有弊,不像清清跟质初姐还能一起作伴,是吧?” 徐质初弯唇笑笑,没答话。陈遥继续好兴致地热情邀请:“经野哥,明天中午你们一起来我家里吃饭吧,我的棋艺太差,我爸热切期盼着有人能跟他切磋呢。” 众人又皆是礼节性笑笑,徐经野淡声推辞着:“我们还有点事,今晚就回北京了,下次吧。” 陈父一脸惋惜:“这么着急啊,我还说跟你好久没见了,想跟你好好单独聊聊天。” 徐质初听出他话里的深意,抬脸看向身侧的人:“哥,你先陪陈叔叔聊吧,我去那边坐一会儿。” 徐经野点头,陈遥笑眯眯往前一步,亲昵拉上她的胳膊:“我跟你一起。” 两人并肩走向休息区的沙发。陈遥拿了两块儿小小的精致糕点,一盘到她面前,笑着揶揄自己:“为了穿上这条裙子我已经饿两顿了。” 徐质初道了声谢,迟迟未动。她也两顿没有吃了,但心事堆在一起的效果类似积食,令人胃口全无。她垂眸盯着蛋糕上的奶油走神,半晌恍惚后听见有人叫她:“质初姐?” 她怔怔抬眼,面前的脸庞巧笑嫣然:“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?” 她没正面回答,只淡漠问:“什么事?” “没什么事,就是闲聊。”面前的人抿抿嘴,漂亮的笑脸一副无害状,“清清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?” 徐质初淡淡回:“不太清楚。” 对方叹口气,遗憾道:“本来上周她说会来参加今天的仪式,可前几天突然又跟我说不来了,我还想着或许你能知道呢。” 徐质初手横在沙发靠背上撑着头无声笑了笑。大小姐兜了半天的圈子,原来是想暗讽她是候补出场的顶替。可她也不想想,假若徐若清真是原定参加仪式的人选,这里依山傍海还有她最钟情的无聊晚宴,她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出于主观意愿不来了呢? “我也是听你说了才知道。”她懒懒翘起一条腿,闲散挑唇,“原来她不来不是因为这里有她不想见的人,而是因为这里的事根本不需要她。” 陈遥笑了笑,眼底不加掩饰轻蔑,娇声回敬:“你真会说笑,什么人啊,还值得她特意回避?” “是啊,什么人啊。”徐质初歪着头睨她,学着她的腔调讥嘲拉长尾音,“什么人让她既争不过,又不敢来,只能遮遮掩掩借着你抒发怨气?” 人以类聚,到底只是个被惯坏的娇小姐,两个回合下来陈遥自知嘴上占不到上风,又不能真在这里跟她不顾脸面吵起来,停片瞬后,忽然皮笑肉不笑夸赞:“质初姐,你口才真厉害。”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