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干什么,力量又悬殊到全无抗衡,慌乱中被他扭到浴缸前,推了一把。 她低低尖叫一声,跌跌撞撞摔进浴缸里,刚扶着墙摇晃站起来,他铁青着脸扯下来花洒,冰冷的水流喷向她的脚,他毫无感情命令,仿佛继续这样激烈的僵持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兄长权威:“洗干净,去上药。” 疼痛与狼狈的双重作用下,徐质初终于被他逼到极限,彻底爆发:“我不要!!” 面前的人置若罔闻,一只手轻松制住她想逃离出浴缸的举动,挣扎中花洒被撞得四散,但真正遭殃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。她一边狠狠推他,一边怒火中烧冲他喊:“我不上药!你少管我!” 可话一出口反而更像是她在耍小孩儿脾气,他的管教愈发出师有名,按着她的肩残忍拿冷水激了她半天,她被冰得双脚连带着腿腕发麻发颤,眼前不受控地模糊起来,酒精和怒火混合着酸涩涌上了头,冲口而出的言辞全无遮拦:“我跟谁聊什么了还要跟你汇报?我因为周垣心情不好不行吗?我被迫跟他分开还不能关心他的近况了?你凭什么这么对我?你有什么资格管我?你是我哥哥吗?作为哥哥你这些年又管过我吗?!” 徐经野缓慢停住动作,片刻后,他站直,面无表情关了花洒。 狭小的空间瞬时静了下来,充斥着她因为激动而略显急促的呼吸,还有浴缸水面中细细振颤的波纹。他静静看着她,她踩在水里,裙摆和腿弯都是湿的,脚趾颤颤地蜷缩着,沾上水的发梢在起伏的胸前绕成细缕,瞪向他的黑眼睛湿漉漉的,整个人一副清冷破碎的狼狈模样,惹人怜爱,更惹人想恶劣继续破坏。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产生这样的念头,但这是他第一次不必再自我谴责与压抑。他克制了长久的隐秘情感终于有了宣泄的出路,他不是她哥哥,因为从他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一刻起,她就已经不是他妹妹了。 他无法做到再像从前一样无条件地宠着她护着她,他对她的感情里复杂融进了太多异性间的情愫,爱慕、嫉妒、怀疑、占有。他们已经回不去原来的身份,他也不想再回到原来的身份,他期望着她知道他的心意,期望她接受,期望她坦承,期望她回应,抑或是被迫回应。 他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。 面前的人忽然摇摇晃晃抬脚踩上浴缸边沿,似乎只有在物理地势上居高临下,才能在气势上也压他一头。徐经野回过神,担心她不小心踩滑摔下来,皱起眉要扶她,被她冷着脸一把甩开。 她扶着旁边的柜子站稳,用力吸了吸鼻子,冷静下来后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喊而显得暗哑:“徐经野,我不是你妹妹,徐若清才是。她才姓徐,她才跟你淌着一样高贵的血,她才是你们尊贵的徐家人,我从始至终都不是。你以前没有管过我,现在和以后也不用,你去管你妹妹,少来管我。” 男人半天一语未发。徐质初晃着脚步踏下浴缸,推开他扯下来一旁的浴巾扔到地上踩住,走到洗手台前低头洗去脸上的狼狈。这一番折腾和发泄下来,她属实有些筋疲力尽,垂头卸去脸上的妆,粗暴的手法使得皮肤泛起细微刺痛,痛得她眼前弥漫起酸涩水雾,随即被她迅速用冷水浇熄。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。她拿起身旁架子上的毛巾擦脸,躲避在短暂的昏暗里闭眼怔然想,两人最好从此是陌路。 冷静下来后她恢复清醒,他没资格管她,她也没资格怨他,他们各自陷在矛盾困境里找不到出口,那就不要再找了。究其根源,她是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对于徐家她本就应该永怀愧疚和忏悔,不该跟徐家任何一个人产生情感牵扯。从前与今jsg后她所有行为全都自负,未来她是什么后果,她独自承担,全部与他无关。 “徐质初。” 身后久未发声的人突然沉声念她名字。她从思绪里恍惚回神,停住动作睁开眼,镜子里的人静静望着她,漆黑眼眸深不见底。 “我应该是什么身份,才有资格管你?” 气氛幽寂地暗了又暗,潮湿的空气里涌动着暗暗袭来的压迫危机。徐质初盯着镜子中深沉莫测的脸,朝向他的后背突然隐隐发凉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