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研判看了半晌,郑重发问:“你为什么总是在唱衰你哥?” 她顿了下,回神抬起脸:“我有吗?” “你太有了。我一个外人都这么看好他,你跟他可是利益共同体啊,怎么对他这么没信心?” 她否认:“我不是不看好,只是替他觉得难。” 曹潞洒脱摊手,满不在乎告诫:“难也是他自己的事儿,继承人的路再难走也是他一个人走,不用你共情。你就负责抱住他的大腿哄好他,得到你想要的,就行了。” 徐质初靠进沙发里,有些疲倦闭上眼睛:“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 在他们最初走近的时候,她就是抱这样的想法在他面前小心维持着自己乖巧的妹妹形象。后来这种心态在他们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变了,她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的目的,直到他毫无预兆疏远她的时候,她突然意识到没有东西是一成不变永远可靠的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她不犯错就不会被冷落和抛弃,哪怕是亲情。 那个时候她很茫然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,她回想到自己的初衷,难以避免自责与怨恨自己喜欢上他这件事。她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她宁愿选择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各取所需,这样在对方离开的时候她至少不会痛苦难过。 她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遇到了周垣。 曹潞靠过来,盯着她的肿眼皮:“以后你最好也这么想,这种心态至少能治好你人生里百分之九十五的拧巴。” 她靠在沙发上寡淡扯了下唇角,一半的思绪仍游离在回忆里:“是能治好拧巴。” 跟周垣在一起这两年她的情绪很少起伏,就也很少纠结或者陷入死角。她以为这就是她想要的平静状态,可事实是她面对着他时无法调动自己的神经兴奋起来,他带她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她曾经跟徐经野一起做过的。从前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原来做过那么多情侣间会做的事情,她就像一个过早地在错误的时间吃过很多糖的孩子,以至于在她可以光明正大选择糖果的年纪时,她剩下的只有麻木和怀念。 她阖着眼,轻声喃喃:“但是后来只有索然,还有惭愧。” 曹潞白她一眼,一针见血:“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,既做不到洒脱利用,又做不到全心付出。” “可能吧。”她没有否认。 对于这两个人她都是这样。或许是她一直以来独来独往太久,缺乏处理亲密关系的经验,每一段都被她处理得一团糟糕。 “我为了自己的时候没有好结果,不为了自己的时候一样看不到好结局。” 曹潞也跟她一样的姿势靠着,越听越觉得糊涂,扭头看她:“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?” 沙发上的人认真思考着,睫毛垂下来的阴影显得人有些倦累:“不愧对任何人,也不用考虑现实的条框和束缚,可以自由去做我想做的事,不违心地说我真正想说的话。” “你想说什么?” 徐质初怔了片瞬,心里默然答,说她也不知萌芽在何时的喜欢,说她这些年来独自经历的辛苦,说她早就知道自己欺骗了他很抱歉,说她从始至终没有喜欢过别人……总之不应该是他卑鄙。 “没什么。” 许久之后她轻轻出声,缓慢睁开眼望向窗外风声凛冽的无垠夜色。 同一片夜色中,公寓楼下停着的黑色奔驰里,驾驶位上的男人左手姿势怪异按着颧骨,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看得入神。 屏幕中是一段简短的监控录像,画面中是阴雨天的陵园里,一道单薄的清丽身影淋着雨走下台阶,脚步缓慢而涣散,即使看不清楚脸庞,也能隔着屏幕切身感受到她的失魂落魄。 车内的气压低得压抑。车内的人半晌没有动作,定定盯着那块反复播放的屏幕,脸上分明的棱角被屏幕光打得冷硬犀利。 许久之后,他神色不明关掉视频,枕着手臂靠进车座里,任由自己陷进漆黑。 与此同时,数公里外的公安大楼里的探讨就着泡面的味道热烈四溢。 “……现在看来,五年那场绑架案,也很有可能是唐玉清所为。” “从徐家报案到徐质初最终被找到,一共三天时间,她身上没什么外伤,但受到的精神刺激似乎更大,在医院里时一度拒绝跟我们交流。后来她家里人介入,不同意我们再继续向她问询,紧接着绑架她的人也被找到,她又没有受到其他侵害的迹象,这件案子才算是结案。” 顾声转着手里的筷子抬眼:“绑架她的是什么人?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