尬地不敢看人,小声道:“我来吧。” 池渊猜到了今晚的事,红晕一路延伸至脖子,出口的声音细小如蚊,“少夫人,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。” 话一说完,池渊逃似的跑了。 “呼……”霍酒词吐出一口气,扶着纪忱往床榻上走,却不想被他的手烫着了。她心道,是药效来了么? 她此刻只有害怕,早没了新婚那晚的憧憬。 “嗯……”纪忱不安地扯着自己的衣裳,喃喃道:“真热……” 他如此,霍酒词更紧张,扶着他的手直打哆嗦。紧张之际,忽地,腰肢被扣住,下一瞬,她被纪忱压在了用饭的桌子上。 “……” 霍酒词瞪大双眼,不敢置信地看着纪忱。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,呼吸急促,原本清亮的双眸此时是微醺的,含着一层朦胧的水汽。蓦然,他俯下身,酒气铺天盖地而来。 “眉儿……”纪忱沉声喊了一句,偏头去亲她的发丝。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,直接将霍酒词的所有情绪劈得粉碎。她难堪地别过脸,不让纪忱看自己。 “为什么要躲?”见状,纪忱不悦地拢起长眉,“我不喜欢你躲我。” 他出口的声音依旧清冷,却夹杂着一抹罕见的温柔,那是霍酒词从未听过的温柔,她想,原来他对画眉跟自己区别这般大。 她凝望着他英挺的眉眼,鸦青色的长睫,满心苦涩。 后来的便是后来的,不管她怎么做,都抵不过时间。 “怎么哭了?”纪忱心疼道,俯身去亲霍酒词的眼,极为温柔,极为耐心,“别哭了,好不好?” 他越是温柔,霍酒词便哭得愈发厉害,她觉得自己可怜可悲,不知哪儿来的力气,一把推开了纪忱。 “眉儿?”被推得猝不及防,纪忱更懵了,张手去拉霍酒词,不料撞翻了凳子。 “我不是画眉!”霍酒词喊出声,她拢紧衣领往旁躲开,双眼已止住泪水。 “嘭!”听得里头不对劲儿,池渊推门而入,撞上这样的画面根本来不及多想,拿起桌上的茶壶便往纪忱泼。 “啪”,茶水如巴掌一般打在了纪忱面上,淅淅沥沥地往下流淌。 片刻,纪忱清醒过来,他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,俊容涨红,再看旁边衣衫不整的霍酒词,一脸震惊,恼道:“……你竟然给我下药?” 眼下,他是恼,却没怪霍酒词,但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,他该怪她,该去找画眉。 霍酒词抓着衣襟不语。 “公子,不是少夫人下的药,是,是……”池渊急了,又不敢说王约素的名字,欲言又止。 “岂有此理!母亲竟会做出这种事。还有你,竟也……”即便池渊没说完,纪忱也晓得今晚主谋是谁,他整好衣裳,瞧也不瞧霍酒词,快步离去。 “少夫人。”池渊低着头,并不敢看霍酒词。“你……” “我没事,你回去吧。”霍酒词单手撑着桌面,勉强扯出一个笑。 池渊紧紧捏着双手,冲动地想说几句,可他最后什么都没说,因为他清楚,自己没有资格。 “少夫人,我走了。” 池渊一走,霍酒词便支撑不住了,无力地坐上凳子。她靠向圆桌,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腰间蛊铃。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她怎么争都不会属于自己。 纪忱,他值得自己丢掉尊严么? 不值得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