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此处,她故意停住,没往下说。 王约素不悦地皱起了眉头,“她说我什么了?” 霍酒词偷偷瞧了眼罗氏,小声道:“她说母亲瞧不起她,还说,布庄是母亲的,倘若真查出了什么事,母亲一定会负责任。我想,羡鸯这么做,兴许是不满母亲的什么决定……不,也不对,羡鸯是个聪明的姑娘,不至于将自己搭进去。” 闻言,王约素更不舒服了,她倒是记起一件事来。前些日子,罗氏同她提过羡鸯做侧室的事,当时她一口回绝了。 难不成羡鸯那丫头听着了她的话,心生怨恨?可,她昨日不是给了一点甜头么。 “你胡说八道!”听jsg得霍酒词将布庄被封的错全推到羡鸯身上,罗氏站起身,气得面色都红了几分,大喊道:“你个白眼狼,明明是你设计陷害羡鸯!羡鸯她自小长在侯府,绝不会害布庄,更不会害侯府!” “我只是猜测,没说一定如此。”如今,霍酒词装小媳妇儿的样子是如火纯情,被罗氏一骂,立马缩着身子闭嘴,眼角的泪也不擦,十足委屈。 她明面上委屈,内心反倒畅快极了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真好。羡鸯害夕鹭失去一双腿,她非得让她赔出一双腿来。 “约素,你信她的话么?”罗氏问,心口不住起伏着。 纪从回急忙去给她顺气,安抚道:“母亲别气,想来是羡鸯那丫头没听清酒词的话,我信羡鸯,也信酒词,她们俩都没错,是我们侯府有这一难罢了。” “你闭嘴!”罗氏怒喝一声,鬓边纹路又深几分,“我不信她!” “倘若父亲母亲没什么要问的,我就先走了。至于羡鸯,我会想法子的。”说罢,霍酒词头也朝几人施了一礼,拖着略带幽怨的背影离开。 纪忱飞快瞧了霍酒词一眼,又飞快收回目光。不知怎么的,他心头越来越迷茫了。 * 寻欢楼。 卫焚朝侧躺在软塌上,闭眼握着酒杯轻轻摇晃,嘴角带笑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。 没一会儿,张别楼进屋,静静站着。他在卫焚朝身侧多年,对他的性子自是了解不过。“少主再不杀了她,主人定会动怒。” 卫焚朝睁了眼,紧紧盯着手中的酒杯,嘲弄道:“你觉得我怕死么?我甚至觉得,这一生很长,很长。” “属下不想看到少主如此。”张别楼上前一步,劝说道,“少主做生意天赋高,就应该继承主人的所有,挣更多的钱。” “呵呵。”卫焚朝好笑地摇了摇头,他放下酒杯,叹道:“那样的我并不开心。楼叔,挣再多的钱能买到真心么?我能用钱买到他们的关心,可他们是真心关心我么,不,他们是怕我。” 被这话一堵,张别楼有些接不上话,但他实在不愿看到卫焚朝自暴自弃,又道:“只要少主相信那是真的,那就是真的。” “我骗不了自己。”仰头饮下杯中的烈酒,卫焚朝露出一抹苦涩的笑,苍白到几乎透明的面颊,因这一点酒起了红意,“真的就是真的,假的就是假的,她能给我真的,即便我付出的是假的。所以说,她跟别人不一样。” 张别楼急道:“少主不杀她三月之内便会死。难道她的命比少主自己还重要么?” 卫焚朝点头,接着张别楼的话往下说,“是,她的命比我重要。” “少主!” 此刻,卫江昶站在门外,将两人的对话全听了去。不用猜他都知道,卫焚朝根本就没打算杀霍酒词,他是想拿自己的命换霍酒词的命。 真是个傻子。 他一直都不希望卫焚朝被感情所累,因为他们这种人根本就不该有感情。 确实,钱可以买到许多东西,但永远买不到真情,这一点,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。 活了这么久,前前后后算起来,他一共被女人骗了十九次,她们每个人都说爱他,不介意他是天阉之人,结果呢,她们全都背叛了他,不是与其他男人跑了便是背着他偷情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