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眉娘子……”池渊刚喊出声,画眉便冲了进来。 一撞上这暧昧的场面,画眉的眼眶立时红了,紧接着,一行清泪滑落,她双手捂脸,转身跑了出去。 场面似曾相识。 “画眉!”纪忱喊道,手却没放开,依旧抱着霍酒词。 “郎君,我,没事。”霍酒词勉强推了把纪忱,单手撑着桌面,“你快去追画眉妹妹吧,她性子弱,受不得这些,怕是气着了。” 纪忱没放手,他低头看着霍酒词的脸,心头愧疚愈发得深了。他心道,她今晚带病来帮自己,自己又如何能弃她不顾,画眉又没病,而且画眉每回都得他哄的毛病该改改了。 她一直如此,永远会闹性子。他不能再惯着了。 “不妨事,我先送你回惊春院。”语毕,纪忱利落地抱起霍酒词,大步往外走。 对方这一步完全不在计划内,霍酒词蒙了,全身僵硬,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。她还以为自己随便说说,纪忱便会去追画眉,没想他不追了。不仅没追,还打算抱她回惊春院。 “郎君,你让池渊送我回惊春院吧,我还好,你快去追画眉妹妹,不然,她又跑出侯府了。” “让她跑。” 纪忱抿着偏薄的唇瓣,拉成一挑线,脚步步子却是越来越快了。 此时,楚兼正立在屋檐上,面无表情地瞧着两人,眼睛也不眨。 匆匆跑进惊春院,纪忱飞快将霍酒词放到床榻上,顺道拉了被子给她盖上,“你先躺着,我去找大夫。” 话一说完,他即刻离去。 “姐姐……”夕鹭滚着轮椅过来,想问,又不知该问什么。 霍酒词平躺在床榻上,想起方才被纪忱抱的滋味便觉得恶心,实在是装病期,否则,她一定去打水沐浴。 “没事。” * 出了惊春院后,纪忱沿着去溢香院的路去追画眉。 画眉捂着脸,一边哭一边跑,缥碧与另一个丫鬟紧紧跟在后头。 三人一前两后跑进溢香院,画眉进房大哭,两丫鬟正要关上房门,不料被纪忱一把推开。 缥碧与另一人对视一眼,煞有默契地走了出去。 纪忱进屋,疲惫地解释道:“眉儿,你误会了。”他今日累了一天,没时间哄她,也不愿将时间都浪费在哄她的事上。 很多时候,他都会想,自己为何会喜欢画眉。有几次,他甚至迟疑了,但迟疑归迟疑,最后还是会坚定不移地选择画眉。 究竟是为何,就因为儿时的初见么?还是多年来的情意? 他真的喜欢画眉?还是,他以为是画眉?从看到霍酒词手腕上的桃花印记开始,这个问题便一直在他心头盘旋。 “我不听!你撒谎!”画眉将脸埋在被子里,哭得泣不成声。 纪忱哑口,不是解释不了,是觉得累,身累,心也累。 半晌,画眉哭够了,慢慢从被子里抬起脸,泪眼朦胧地瞧着纪忱,“近来,侯府里多事,我知道,你忙,我体谅你。但以前你忙归忙,总会让池渊来告诉我一声,你人在哪儿,为何这几日没了?今晚,你与她在书房搂搂抱抱,叫我怎么相信?” 纪忱深深吸了一口气,沉声道:“她病了,站不稳我才扶她的,池渊可以作证。” 画眉吸了吸鼻子,哑声道“池渊是你的人,当然会为你说话。” 这下,纪忱真生气了,声音也跟着冷下,全然没了之前的温柔,“眉儿,别无理取闹,我今天很累。” 第41章 出卖尊严 画眉委屈极了, 眸中含泪,衔而不落,“很累?你抱着她的时候怎么不累?含情脉脉郎情妾意,我看你好得很。” “你!”纪忱气极。他自认还算了解画眉, 知道她喜欢胡思乱想, 可总这么无理取闹,他真的哄不动了, 何况他近来是真的累。 侯府事多, 别人都在想法子挣钱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