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厚苍老喊声中,裴知逸不慌不忙,对着车夫厉声道:“你既说霍姑娘是埋着脸的,又为何能瞧见她哭红了眼。其次,孤在侯府里做的事你可有瞧见?是怎么抢的霍姑娘?” “这,草,草,草民不知道,草民……”男人被吓住,浑身直哆嗦,愈发说不出话了。 “大胆刁民,言辞前后不通,究竟是谁叫你来污蔑孤的,说!”裴知逸压下声。。 “太子殿下私德有亏,理应严惩。”“太子殿下私德有亏,理应严惩。”“太子殿下私德有亏,理应严惩。” 几位大臣说得分外有力,声音一遍遍回荡在大殿中,穿人耳膜。 裴雍好笑地摇摇头,底下斗得风起云涌,他怡然看戏。 “父皇,此人满嘴谎话,恳请父皇将此人推出午门斩首示众!”裴知逸朗声道,特地用了内力,将几人的声音圈盖了下去。 “齐广,朕方才没听清楚,你再说说,为何认定太子强抢明女。”裴雍疑惑道,末了,他又加一句,“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,朕便将你推出午门。” “皇上,皇上饶命,千万别杀草民,草民,愿意说真话!”这一下,男人挺直身子,拼了命地喊道。 霎时,方才说话的几位大臣集体沉默。 裴雍当即来了兴趣,语带怒气道:“莫非你方才所言难道是假?大胆刁民,你竟敢欺骗朕!” “皇,皇上,并非,是,是草民有意欺瞒。”男人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刘几瓒,畏缩道:“是,是这,这位大人,他,他给了草民,一百两银子,还绑架了草民的家人,让草民陷害太子殿下,皇上,你要为草民做主啊,草民并非有心欺瞒,实在是这位大人拿草民的家人威胁草民。” 闻言,刘几瓒震惊地双手一抖,差点拿不住手中的玉简,“你胡说!” “哦?”裴雍面上更为阴沉,“刘爱卿,这人说你给了他一百两银子,还绑架了他的家人,你可认?” “皇上,他血口喷人!”刘几瓒跪下身,一字一字道。“昨日老臣遇着他,他明明说是太子殿下强抢明女,今日又改口,定是故意陷害老臣。” “皇上,草民没说谎,草民说的是真话!”语毕,男人从怀中拿出一张百两银票,放在手中往上举,“皇上,这便是刘大人的手下给草民的一百两银票!草民只是个租借马车的,一年来也挣不了多少钱。而且,皇上,你让人闻闻,这银票上头还有一股香味,草民穷,用不了这香。” 裴雍垂落视线,目光直逼刘几瓒,刘几瓒面色一白,改口道:“请皇上明察,老臣昨日是真真切切瞧见了太子殿下抱着纪夫人从绥安侯府出来,里头发生什么便不晓得了,一切都是听此人所言。至于这一百两银子,老臣根本没有拿过,定是这刁民在冤枉老臣!” “刘大人,孤倒是听说过一件事,你用的熏香是上品,味道奇特,价格也高。”说到此处,裴知逸顿了顿,“这车夫怕是买不起,更别说有心栽赃你了。” “这……”刘几瓒语塞,双腿站立不稳,身子也歪了,“熏香并不能说明什么,老臣会用它,其他人自然也会用……” “那倒是很巧合。刘爱卿,朕给你一次机会,你可愿说真话?”裴雍声音骤冷,冷得淬了冰一般。 刘几瓒慌极,不经意间瞥了眼裴知逐,恳切道:“皇上,老臣说的都是真话,请皇上明察。老臣为官多年,全凭一颗赤子之心。” 裴雍略嘲讽地笑开,“确实,刘大人赤子之心啊,也是两朝元老了,比朕的年纪都大,是最不该受人蛊惑的。” “……”刘几瓒低下头,闭嘴不语。 裴雍接着道:“刘大人,此人说你收买了他,你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,那这证人便不作数了,你可还有其他证人,或者……” “我才是证人。”忽地,一道明丽的女声闯入殿内,如银铃般悦耳。 听得霍酒词的声音,裴知逸不快地皱起眉头。侯府那条道上都是他的人,他根本不怕,更不愿意她蹚浑水。 正巧,胡霁领着霍酒词进门,“皇上,这位是霍姑娘,也是曾经的纪夫人。她要亲自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。” 仿佛被针扎了一下,纪忱抬头,猛地回身往大殿门口看去。 裴雍呼出一口气,温和道:“嗯。看样子,这强抢民女的事还是得听听本人怎么说。” 第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