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忱就在他们后一桌,画眉也来了。 关于侯府的事,霍酒词离开后便没主动打听过,只是隐约听人提过,说是画眉不受王约素喜欢,王约素日日催着纪忱接近裴子渠,奈何裴子渠对纪忱没那个意思。 说来也是好笑,裴子渠苦追纪忱的时候,纪忱不屑一顾,如今他想找裴子渠示好,裴子渠又当他是草了。 不得不说,世事变化无常。 霍酒词心生感叹,不知不觉中喝了十几杯酒。不知为何,她天生喝不醉。偶尔,她也有想醉一把的冲动。 “吉时已到,新郎新娘拜天地。”忽地,礼官高喊。 接着,裴知临与夕鹭进入前厅,一个站,一个坐在轮椅上,完完整整地拜了天地。 霍酒词边看边给自己倒酒,直直喝光了酒壶里的酒。 有新婚夜那晚的事在前,裴知逸是再也不敢胡乱喝酒了。他诧异地盯着霍酒词,惊叹道:“小医仙,你是千杯不醉么?” “对,我千杯不醉。”霍酒词放下酒杯,得意地扬起下巴。“不像有些人,喝几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,没用。” “是是是,我没用。”裴知逸宠溺地笑,一瞬不瞬地盯着霍酒词,“你有用,不愧是我看上的人。” “噗嗤。”对面的女子笑了,被裴知逐一瞪立马收了笑。 这一桌子的人,霍酒词都认识,却也只能同裴子渠说话。正好,夕鹭拜完天地被扶回了新房,她觉得自己再留着也无趣。“小道士,我们走吧。” 难得听她喊他小道士,裴知逸面上的笑容蓦然放大,“好,我们走。” 两人站起身,并肩离开王府。 纪忱接着倒酒的姿势往两人看去,目中似有嫉妒之意。 画眉坐在一旁,望着纪忱的模样皱眉,不快道:“夫君,眼下没什么事了,我们也走吧。” 纪忱没搭理她,自顾自喝酒吃菜。“你先回去吧,我再待一会儿。” “夫君。”画眉委屈地咬着唇瓣,双眼通红,然而纪忱现在不吃她这一套,甚至是无视了。 见状,画眉更觉委屈。 * 一等两人进入马车,楚兼便开始赶车。“驾!” 马车宽敞,加之车窗都关上了,莫名安静。 裴知逸背靠车壁,暗自思量着。他昨晚看到个怪异的案子,事关新科探花薛浥,说他调戏裴知临的婢女不成杀了人。这个案子疑点众多,必须重审。 薛浥这人,虽是探花,但论能力,他以为他比状元郎还强些,只是为人太过清高,不愿与人结交,跟纪忱差不多。 他私下与他吃过一次酒,两人相谈甚欢,薛浥说了些自己理解的治国之法,他很是欣赏。 然而薛浥并没巴结他的意思,也没奉承他,吃完酒后,他即刻离去,两人再见面时,薛浥也没太热络。 正如此,他反倒是觉得薛浥是个值得结交的人。 他想,这样的人才,裴知临一定会拉拢他,而薛浥清高,一定不屑裴知临的邀请,所以裴知临才想了这么一出? 得不到索性毁了? 相比于裴知逸,霍酒词心里想的事要旖旎许多。从白日起,她就在琢磨一件事,自己该怎么开口,告诉他不用在等日子的事。 她同意了。 今日,其实是个好日子。 奈何她就是说不出口。 霍酒词左思右想,脑中没个头绪。近来,她待在寻欢楼的时日多,见识的东西也多,真要说勾引的手段,她也不是什么不知道,但知道和会,显然是两码事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