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厚脸皮的混蛋。 “嘶!”裴知逸倒吸一口冷气,装出一副求饶的模样道:“轻点轻点,耳朵要被你咬断了。” “你下次再乱来,我就饿你半年。”霍酒词使劲揪着裴知逸的衣领,狠狠瞪他。奈何她嗓子软,说出来的话毫无威慑力,更像是在撒娇。 裴知逸掀唇笑开,俏皮道:“再饿我半年,吃苦的肯定是你。” “你再说!”霍酒词咬牙,每回这事上她总吃亏,恼人。“今晚去别地睡!” 见她是真生气了,裴知逸急忙闭嘴。“不说了不说了,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。娘子莫气,为夫下回再也不敢了。” 他嘴上在认错,面上却毫无认错的样子。 霍酒词在心里谋划,非要叫他吃点败仗才行。 * 近来,归云布庄的生意愈发红火,宁七娘忙着做那十件玉雪踏梅,整个绣坊的绣娘和布庄里的裁缝师傅都在配合她。 这一弄,宁七娘的名头也算是打响了,往后即便不在归云布庄也有地方去。 桃夭布庄的人流全被吸来了这里,王约素气得一天没吃饭,逮着机会就骂画眉没用,画眉不敢还最,只能任她骂。 这天,霍酒词来了归云布庄,独自一人在屋内算账。 算着算着,她脑子浮出一句话。裴知逸同她说过,薛浥是个人才,裴知临得不到便想毁了他。 她想,自己该帮他。朝中许多大臣都还未站队,而这些人便是他们的机会。 “小姐在想什么?”张别楼进门。 “啊?”被张别楼一喊,霍酒词便回了神,“我在想薛探花的案子。”不知为何,在张别楼面前,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。 “薛探花的案子,老朽听过。这几日街坊邻居都在谈,殿下不是已经破案了么,小姐还担心什么?” 霍酒词放下手中的毫笔,低声道:“我在想,究竟是谁杀了连翘姑娘,当晚王府里带扳指的有三个,其次,王府里的人一定有问题,起码那杯酒肯定有问题。” 张别楼若有所思地瞧着霍酒词,提醒道:“小姐忘了一件事,少主这辈子帮助过的人很多,说不定,其中就有二皇子亲近的人。” 经他提醒,霍酒词倒是记起一件事来。“那是哥哥的东西,我怎么能用他的恩情来办自己的事。” 张别楼上前,对着霍酒词道:“不管小姐做什么,少主都会同意。当初,他将卫家的产业和账本交给小姐,就是希望小姐能随心所欲地活着,想做什么做什么。” 霍酒词垂下眸子,心满覆满愧疚。她一直都觉得,自己是欠哥哥的。 张别楼在霍酒词身旁坐下身,语重心长道:“小姐记住一句话,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心中切忌想太多。往后,小姐当上皇后亦该如此。” 霍酒词默念着张别楼的话,没出声。她接手账本的那天便晓得,有它,裴知逸的路会好走许多,但她从未想过用它。 一来,她不想欠人情,哪怕他是卫焚朝;二来,不是自己的东西,她总觉得不该用。 张别楼站起身,主动拿了机关墙后的册子放在霍酒词面前。“其实少主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住小姐,那个时候,小姐在侯府里的事他都知晓,却只管看小姐的笑话。小姐就当,这是少主对你的亏欠吧。”说罢,他起身离开。 “哐当”,房门合上,屋内静悄悄的。 霍酒词讷讷地盯着面前的册子。 思量一番。 终于,她翻开了账本,上头都是名字,来龙去脉都有,其中还有不少朝中大臣。 * 隔日,霍酒词找了王府的管家。 那管家看到卫焚朝的印鉴,恍然想起自己初来帝都时的落魄,饿得快要死了,是卫焚朝救了他。 念起恩情,他便当晚发生的事告诉了霍酒词,但他早已经将证据处理了。 夜里,霍酒词回到东宫,裴知逸还在刑部。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