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也是在那位出逃后,回去秦山调查,才发现,那栋老宅已经衰败得不像样子。 到处朽烂长虫,地上长满苔藓,房梁上都是蜘蛛网。 让人只是在那里站一站,就感觉寒气钻进骨髓里,满身满心的荒芜。 而那里的门扇开合的声音,就是这样的。 嘎吱!嘎吱!嘎吱! 仿佛是碾着你的骨血摩擦过去,在惨淡的夕阳下,荒凉又瘆人,听得人头皮发麻,神经倍受挑战。 众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。 有人整了整思绪,想要开口说话,张开嘴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。 他们捂着喉咙,发出嗬嗬的声音,互相看着,眼里全是惊骇。 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” 接着他们发现自己不仅说不了话,而且还动弹不得,全身像是被定住了,一根手指都动不了。 人们就这么僵直地站着,有的人保持着躲藏的动作,身形弯曲着,有人从其他人背后探出一个脑袋,如今也只能维持这个扭曲的动作站着。 他们全身僵硬,表情却越发惊骇痛苦。 嘎吱!嘎吱!嘎吱! 不仅是门,窗户也开始一开一合。 开始还各开个的,渐渐的,就产生了共振。 开、合、开、合…… 所有门扇和窗扇保持着一致的动作、一致的频率开合着,地上的月光也一闪一闪,门口那道白色的身影,也是一时有,一时无。 这一切都仿佛永无止境,仿佛永远都会这样进行下去。 就像秦山上那一个个仿佛没有尽头的日夜。 ——停下来!停下来! ——不要再吵了! ——不要再发出这种声音了! 嘎吱嘎吱的声音在整个房子里回荡,越发显得艰涩诡异,一重叠着一重,听得这些秦家人好像有一只爪子在心口狠狠抓挠,一阵阵气血浮动。 有人终于忍受不住,喷出一口血来,直挺挺地倒下去,昏死过去,但梦中依然被那股嘎吱嘎吱的声音折磨。 有人保持着僵硬扭曲的姿势,每一条肌肉都在痛苦地颤抖,眼睛瞪大,泪水疯狂地流下来。 也有人终于冲破几分禁锢,艰难地在嗓子里发出几个音:“为、为什么……” 这个人固执地瞪着大门口,等着回答。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! 他们固然有错,但已经在极力弥补了。 他们把秦山老宅修缮得很好,就等对方回去了,他们甚至还愿意把对方接纳成为真正的秦家自己人。 不知过了多久,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:“因为,你们太烦了。” 问话的人瞪大眼睛,什么叫太烦了? 但他再也问不出第二句话了,模糊的视线中,只看到对方对他们伸出手,紧接着,他们体内的生机,还有那一丝丝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灵气,被迅速地抽走。 “不——” “啊啊啊啊啊” 然而,再凄厉的喊声也无法冲破这栋房子。 明明外面不远处,就是花灯长街,人们还欢快地庆祝着团圆佳节,可是这栋房子,却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,被彻底隔离在外。 这里的月光都是暗淡的,这里的一切都是死寂的,这里发生的事无人知晓,也不会有人来解救这些人。 …… 第十七区,园区外面,人们正在月光下搬运尸体。 整整两百五十七个偷袭者,还活着的不足一个零头,死去的人能够堆出一个小山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,像是血腥味、弹药味、毒素腐蚀身体产生的气味的混合体。 归根结底,还是死亡的气味。 园区的保安们看着被收拾出来,排成一排的尸体,都沉默了,甚至有些不敢相信。 不数不知道,他们竟然扛住了这么多人的偷袭和进攻?而且己方没有一个人死亡,只有几个人轻伤。 而园区附近的难民区,不少人凑过来围观。 刚才他们远远看到了这边的战斗,今晚的月亮实在是太圆太亮了,给人们提供了很好的视野,他们看到有人对园区发起偷袭,还以为这个园区终于要倒霉了。 谁让园区里头的人天天吃好喝好,还天天唱歌跳舞,过个中秋居然还杀羊吃! 过得太好,遭报应了吧! 只不过他们没等到园区倒霉,反而看到了园区外面突然冒出“庞大的触手”,三下两下就把这些偷袭者弄死了。 真的是三两下就弄死了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