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是路明。 徐枳曾经视他为光明,可笑,路明也不过是另一个‘父亲’。 徐枳的父亲是个渣男,母亲在月子期间知道了真相,果断的离婚踹了父亲也扔掉了徐枳。 橘生淮南则为橘,橘生淮北则为枳。徐枳是生错地点的枳子,没人要的孤儿。 徐枳冲了很久的冷水澡,直到身体的血液彻底冷下来,大脑也变得冰冷。皮肤被搓的通红,她停手扯了一条浴巾裹着自己赤脚出了浴室。 她顺着楼梯上到了三楼,空旷没有隔板没有窗户的大通间,只有入口处一道玻璃门。外婆去世后,她便把三楼全部打通了,窗户也包了起来,做了完全隔音。 寂静安全,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。 一架钢琴一台电脑一张桌子,一张单人床。 徐枳没有开灯,她借着走廊里微弱的光准确的找到了床,她在滚烫的天气里拉起被子包裹住自己,紧紧的蜷缩。 绝对安静的世界,时间是静止的。没有对照物,没有参考,也就失去了时间。 徐枳是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,腹部疼的她恶心,身上一阵阵发冷,她蜷缩在被子里试图躲过这铺天盖地的疼,可疼并没有因为她把头埋进沙子里就不攻击她了,反而愈演愈烈。 求生欲让她从床上爬起来,站起来那瞬间疼的她直不起腰,大脑皮层嗡嗡的响,她推开玻璃门瞬间世界里是劈天盖地的雨声,外面在下雨。 依旧是夜晚,也没睡多久。 徐枳打开走廊的灯,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挪到二楼,她在主卧室换了衣服下楼找手机。外面瓢泼大雨,遥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被雨水遮的雾蒙蒙。一楼窗户没关,雨水淌了一客厅,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,没电关机。 短短一段路,她疼的快死过去了。徐枳找到充电器给手机插上电,等待充电的时间,她忍着疼过去关窗户。 手机开机发出声音,随即电话铃声响了起来。 窗户是最原始的推拉式,徐枳手指软绵绵的没有没力气,始终不能把窗户挪出一厘米。反而被雨拍了一头一脸的水,徐枳放弃了关窗,反正外婆去世后,一楼也没有人用。 她走回去捡起手机,来电是个陌生号码,没有备注。 徐枳迟疑片刻,接通电话,“你好。” “徐小姐是想过河拆桥吗?” 冷质好听的男人嗓音在听筒里响了起来,徐枳在疼痛中反应了一会儿,想起来这是谁,“您好,齐先生是吗?抱歉。”徐枳说完这句急促的喘息,一手使劲按着剧烈疼痛的地方,几乎握不住手机,说道,“我有些不舒服……我好一点再跟您回消息,我不会食言……” “你的地址是什么?明天我让林立去找你谈具体合作。” 徐枳握着手机,疼出了一身冷汗,实在坐不住,她顺着椅子滑到地上蜷缩成一团。艰难的把地址报过去,鬼使神差的问道,“右下腹疼一般是哪里出了问题?” “发烧了吗?” “可能发烧了。”徐枳身上很冷,大概是感冒了。 “阑尾炎?” “会死吗?” “会。” “谢谢。”徐枳很深的呼吸,强忍着疼把后面的话说完,“我知道了。” 挂断电话,徐枳蜷缩在椅子腿上,搜索阑尾炎症状,手机上跳出六个未接来电,一个秦蓁,五个不认识。 二十三号晚上九点,距离毕业典礼过去了一天一夜。她对照百度搜索阑尾炎症状,符合了百分之八十,阑尾炎的概率很高。 徐枳握着手机沉默了五分钟,求生欲让她打开了打车软件,搜索附近车辆。 搜了十分钟,她疼的快晕厥了都没有人接单。暴雨天加她这里太偏僻,徐枳换了三个打车软件,全都是无人应答。 徐枳返回第一个打车软件,输入地址重新搜索。 门铃响了起来,徐枳想坐起来,实在无能为力。她坐在客厅的雨水里,听着门铃响到第三遍,手机响了起来,来电依旧是那个陌生号码,电话打的真不是时候,徐枳接通电话,“齐先生——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