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卷儿,捋了捋,自信的说:“我们半夏比妍妍好看一百倍。” “我会洗碗,还会洗袜子,妈妈肯定会喜欢我的。”半夏掰着手指头说。 哥哥纠正妹妹:“妈妈不喜欢会洗袜子的小孩,她规定的,大家都是各洗各的袜子,谁要偷懒不洗,就罚他喝洗脚水,爸爸也一样。” 妈妈居然可以让爸爸喝洗脚水,半夏成功的被逗笑了,她说:“妈妈好可爱呀,我好爱她呀。” 外面的爸爸总算放弃了,跟小姑交待了几句,出门上班去了。 顾法典拍了会儿,妹妹就睡着了。 小伙子枕着两只胳膊,却红了眼眶,继而悄悄的哭出了声。 在他小时候,妈妈就是那样可爱的,虽然爸爸远在国外,甚至还因为要多攻读一个博士学位而脱离了组织,从公派出国变成了滞留,惹的爷爷天天打电话骂,但妈妈从来没有跟爸爸吵过架,只要提起电话,说话永远是笑嘻嘻的。 可自从妍妍出生,她就变了。 她变得敏感,易怒,而且总在发脾气。 妍妍也不好带,永远在哭,还永远在生病。 换了好多保姆,但保姆也是人,夜夜吵的睡不着,人家就不肯干了。 后来有些保姆一听是他家,谈都不谈。 偶尔来一个,也会跟妈妈吵架,闹的不欢而散。 那么小小一个孩子,爸爸晚上彻底不眨眼的盯着,帮她翻身,妈妈白天看着,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,可她还是没了。 然后妈妈就彻底疯了,打爸爸,还离婚。 男孩不信妈妈看到半夏,会不爱她,会无动于衷。 他沮丧的是,她怎么就进疗养院了呢,所以她现在已经彻底发疯了吗? 那她还能好吗,她这辈子,还能清醒的知道自己女儿活着的事吗? 比没有妈妈更可怕的是,她活着,可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。 …… 一天时间,俩书记被麻绳串走,慈心厂可谓内部大地震。 作为一个市里重点关注的,马上转私,还要搞中外合营的大企业。 它出事,今年东海市的发展蓝皮书都要受影响。 金荃和林东等一帮领导开了一天一夜的会,一边要捞马书记出来,眼看夕阳西下,一边还得等待国资委领导来安排工作,大热天的,一个个西装笔挺,站在厂门口,像一尊尊门神。 一个穿着背心的大男孩带着个花灯笼一样的女孩从大门前跑过。 顿时引得一帮领导目光交流:就是那个瘦高高的男孩,一天薅掉了俩书记。 他当然就是顾法典啦。 此时的他已经不像中午那样哭唧唧啦。 虽然小姑催着让回政大,但爸爸说了,半夏想呆哪儿,他们就呆在哪儿。 小姑很着急,说万一林珺不回来呢,难道大家在这儿死守着? 爸爸在电话里说:“那我就带着法典和半夏去漂亮国,上门找她。” 顾法典知道的,爷爷不想所有的孙子都出国。 老人家有他自己的考虑,用他的话说,出过国,就跟这个国家的公检法无缘了,就跟他爸一样,能力再强,也只能当教书先生,进不了更好的单位了。 甚至,他说出国就是判国。 但法典才无所谓,他只想见妈妈! 这趟,他带着妹妹出来找她的橡皮擦,路过台球馆,碰上黑8。 “法大,进来捣台球,顺带视察一下小弟们的工作吧。”黑8在递杆子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