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想象得来,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,在一个偏僻的小渔村里,从小到大的生活会有多艰难。或许有人会保护她,但对于弱者,孩童之间最多的是霸凌。 所以半夏在农村肯定过得很艰难 这是女孩第一次被妈妈亲吻,她轻轻吻上半夏的耳朵,柔声说:“一会儿点点哥哥来了,咱们一起照相,然后妈妈陪你一起去乡下,让你的二狗哥哥不但看到照片,还能摸到你的妈妈。” 不像小姑香一下会弄疼半夏,妈妈吻的轻轻的,说话声音也是轻轻的,她让半夏好开心,开心到甚至有些难过,女孩想起一件事,她说:“原来四宝爸爸每次去看我,都要走好久好久的路,还要花很多钱,他要半夏报恩,所以半夏就给他洗袜子,半夏想回村看二狗哥哥,妈妈带半夏去,半夏以后也给妈妈洗。” 把女儿团在怀里,林珺努力克制着自己,轻声对前夫说:“我们厂张仲景的雕塑被拆除了,目前整个雕塑除了头部,其余的全都不见了,但我们必须找到它的底座,尤其是上面刻意半夏二字的那一块,顾谨,必须找到它,只有找到它,沈四宝和马书记一家才能体会到我此刻的难过和痛苦,我要他们生不如死!” 雕塑,半夏的名字。 银元,吴小华唯一的财产。 去他妈的爱慕和追求,林珺和吴小华都曾是沈四宝的猎物。 林珺唯一比吴小华幸运的是,虽然沈四宝伪装得很好,追得很殷勤,甚至拿下了她的父母,为了追到她还不惜动手自残过,可她从来没有动心过。 但沈四宝害死了吴小华,同样也在她身边网织了陷阱。 林珺可以确定,沈四宝没有拿到雕塑里的东西,否则他就不需要卖银元。 但被切割的雕塑呢? 东海市那么大,周边多少渔村,大卸八块的雕塑到底去哪了? 这时林珺就又会觉得,自己怎么会那么失败呢,她是个失败的人,一无事处的人,在这一瞬间。 挫败感袭卷了林珺,让她难过,自责。 “你别急,慢点说。”顾谨说。 “必须找到雕塑的底座。”林珺越想越不可能:“它被切割成了好多块,据说全被人搬走了,我们到哪儿去找它?” 顾谨发现林珺的眼珠不会转动了。 而以他的经验,一旦她变成这样,一会儿她就会悄悄去跳楼,或者服安眠药。 如果你阻止她,她还会在无意识中抓伤你。 一手拍前妻的背,另把一只手给她抓着,顾谨说:“你不要着急,慢慢说,我在呢,我听着呢,你想要什么,尽管提要求,我一定帮你办到。” 林珺越想越觉得不可能,她虽没发病,可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. “要找底座,可我怕它被人毁掉,里面的东西也会被毁掉的。”她团着女儿,喃喃说。 顾谨坚定的说:“不会,你再说的具体点。” “雕塑的底座,尤其是刻了半夏两个字的那一块。”林珺说。 “我知道了,我马上帮你把它找回来。”顾谨边说,还继续拍着她的背。 团着孩子,吻着她的脸颊,林珺还会焦虑,却又空前的平静。 前夫还一直在安慰她,终于,她缓和了下来,怀里的女孩还说:“爸爸,我的妈妈好温柔呀。” 所以,在女儿心目中,她是个温柔的妈妈吗? 而这时顾法典哼着小曲儿进门来了。 看爸爸妈妈都在地上,再看他们手里拿着相机,给唬了一大跳,因为相机里还存着两张胶卷,那是他珍藏的,黑8的果照。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