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民,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,放下林珺端详着两小崽,他认出来了:“法典。” 法典就说嘛,远瞧着像是哥哥,幸好刚才他克制,没真的打起来。 此时收了棍,清嗓音,法典上前就要问好,可小民的目光已经略过他了,都是孩子,但半夏是小孩子,小民是大孩子,他弯腰:“你就是曾经说想打我的那个小半夏?” 女孩比照片还漂亮,一个古典风小娃娃,她也很激动,收了招式,激动的清清嗓音,想打招呼,但小民并没有回应她,还把肩上的背民扔给了法典。 法典喜欢背包的习惯,就是从小民这儿来的,可他的背包很轻,小民的背包就像块石头,不,比石头还重,男孩差点没接住。 俩小崽对视一眼,法典说:“哥哥变了。” 白线衣,牛仔裤,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,但为什么他的头发和眉毛会变颜色? 曾经,十四岁那年小民回来的时候就不怎么理法典的,不像小宪偶尔还会逗法典玩,小民看着温和,但他的礼貌里藏着距离,跟谁都不会太亲近。 可那时候他还会看看法典,偶尔也会跟他聊几句,但这次他很奇怪的,不看法典,也不看妹妹,他的眼睛睁着,可又好像瞎了一样,弟弟妹妹杵在那儿,他仿佛看不见一样。 扛着棒球棍,抱着棒球,欢欢喜喜来迎接大哥,却被人家无视了。 法典好失望,好难过。 可他还得安慰妹妹:“大哥其实喜欢你的,他只是不喜欢跟人说太多,他是个内向的人。” 半夏倒不在意在这个,只悄悄说:“他有点丑喔。” 法典深以为意:“对,丑死了。” 白皙的皮肤加上一头金发,人小民在国外的花人圈里,外号贵公子。 可在俩傻崽的眼里,那就是个丑八怪,特别特别丑的丑八怪 丑八怪还不停挑战他们的底线,看着车,小民摊开了手:“妈妈,原来你开的可是沃尔沃,它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车,真是难以想象,在国内,你居然会开这样一台车。” 林珺说:“小民,这车妈妈亲自擦过,非常干净。” 金杯车要会说话,得会作证的,自出厂那天起,它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干净过。 因为在国外时小宪经常不着家,小民在林珺身边呆的比较多,她抑郁时要他安慰,亢奋时总要追着他吵架,把孩子祸祸的不轻,所以林珺没想现在就跟他吵架,想开开心心的带儿子回家,让他感受家庭的温暖。 可儿大不由娘,而且小民的思想观念跟林珺是完全不一样的。 他说:“妈妈,你在红国时,只需要把车开到洗车房就行,清洗,打蜡都由洗车房完成,可在国内,你居然需要自己洗车?你难道不觉得辛苦,不觉得累吗?” 他才刚来,刚下飞机,可他的通身上下,都写满了不情愿和不适应。 而此刻,小姑在家给他炖鲍鱼,爷爷在电话前等着,可他磨磨蹭蹭,车都不愿意上。 他温和的脸上浮着愠怒,他不想上车,他心里肯定在纠结,在后悔,想即刻就折返红国。 偏偏机场,火车站,如今的两大乱。 忽而,远处响起一个女人尖厉的吼声:“包,包,我的包。” 法典扭头一看,一个女人正在追,一辆摩托车狂奔在出发大厅的高架桥上。 这年头的飞车党,谁撞上谁倒霉。 好多人在看,可大家都只能跺脚,叹气。 小民扭头一看,也不说话,皱起眉头,苦笑着,朝他妈摊开了两只手。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