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爷爷,看他手捧胸膛,面色发青,说:“爷爷你心脏不好吧,心脏不好就不能生气,听我的,深呼吸,呼……吸……” 旅途劳动,老爷子还心脏不好,本来快要炸了,可望着小半夏,他蓦的就不气了,真奇怪,她让他想微笑,而这老爷子,自俩大儿子死,没笑过了。 老爷子很想多呆一会儿。 但他还有工作,此刻也得走了。 他起身,说:“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,小民小宪,你们给我好好反省,等我下回来的时候,希望能看到你们的精神面貌比现在好。” 厉目环顾一圈,目光落在半夏身上,老爷子温声对半夏说:“等爷爷忙完,带你上首都,给你当大马马骑。” 给孙子当马骑,这是爷爷的至高宠爱了。 但半夏却说:“爷爷,点点哥哥说孩子不可以拿老人当大马马骑。” 顾父噎了一下,刷的抬头,看了眼法典,他坦坦荡荡,站的最笔直。 只看照片,没啥感觉的,老伴经常哭,说想见孙女,顾鸿还会吼她,孙子那么多,没带烦,带累吗,要给自己找苦头? 在他心里,也永远是小民和小宪,小北三个更重要,甚至曾经的妍妍也还在他心里,他从来没有忘怀过,但对半夏和法典,他没看的那么重要过。 他俩,一个是女孩,有父母,哥哥疼爱就够了,一个是仨孙子里最笨的一个,显而易见,不会有太多的出息,长大也顶多是个普通人。 可此时,不知道为什么,他觉得的小的这俩,比那俩大叛徒可爱多。 顾鸿还忙,起身要走,半夏递了个袋子过来:“棉签和磺伏都在里面,爷爷,要注意疮口的清洁卫生喔。” 法典看他站不稳,伸手来扶。 老爷子温声说:“等我忙完工作,好好陪陪你们。” 这下四个孩子异口同声:“不用不用,您忙您的,不用管我们。” …… 出了厂,让几个孙子回去后,鼻子里还塞着棉球的老爷子上了车了,但车才行两步,他又喊停了的士,因为他看到顾谨匆匆的,从一辆的士上下来。 示意的士后退几步,顾鸿连声喊儿子。 儿子转身的功夫,老爷子把鼻子里的棉球取了出来,又刻意擦的干干净净,看儿子过来,说:“我是跟着巡回审计组来搞审计,审查地方政府的政务工作情况的,今天晚上进驻招待所之后我们会整体封闭,要一周后才会出来。” “好的。”顾谨说。 顾鸿属于延迟退休,而这帮延迟退休的老干部,是一个巡回审计小组,专门负责地方政府的政务审计,最近,随着他们来,地方政府如临大敌呢。 他老而不休,还要忙工作,顾谨又不喜欢被这老爷子说教,就示意司机开车走。 但顾老爷子这辈子,致力于不讨喜,还没惹儿子生气,怎么可能走人? 他说:“老三,虽然我不是东海人,但在东海市工作了几十年,这儿有我几个老同事,老领导,他们都非常优秀,各家的孩子也都很优秀,你裴叔家的裴恪,市委秘书,接人待物那叫一个沉稳圆滑,还有你魏叔家的世斌,把城管局搞的有声有色,他家老二生的向军也是留学生,可人家早早就在开发区审请了一个计算机研究与发展中心,上面正准备给拔款呢,看看别人的孩子,再看看你的。” 老爷子说的裴叔,是曾经东海市检察厅的检察长裴斐,他儿子叫裴恪,就是市委风头最劲的那位裴秘书,女儿叫裴蓓,曾是顾谨的学生,现在是政大的办公室主任。 确实,那是非常优秀的一家人。 而他说的魏叔,名字叫魏芳,曾经是东海市武装部的部长,混成年代东海市权力最大的人,握着枪杆子,专门在海上缉察走私的。 他有俩儿子,一个叫魏世斌,是城管大队的大队长。 另一个顾谨就很熟悉了,他读大学时的同学,魏世明。 当年为了追林珺,魏世明偷了他爸的敞篷吉普,带着一帮小弟,天天在校门口堵林珺的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