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谨在踹门,连声喊:“法典,你不要冲动。” 但小宪唯恐天下不乱,他堵着门,不准顾谨踹,还要搡开小民,他在大吼:“法典,开门,老子要揍死这个王八蛋,快,开门。” “有种来打我,欺负孩子,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……”小宪说着,看小民还要拉他,干脆一拳捣过去,小民挨了打,也要踹小宪一脚。 外面一声又一声,全是拳脚,法典已经够叫小北胆寒的了,而破朽的厕所门,也眼看要被小宪踏平。 此时的小北,若能回到大年三十,他是决不可能欺负半夏的。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,他屏着呼吸,只觉得鼻子一点点,已经凑在蹲坑里了,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,只求这辈子,法典不要告诉任何人,他喝过蹲坑里的水。 但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半夏的喊声:“点点哥哥?” 法典的手蓦的一停,小北的脑袋正好悬在蹲坑上方,就差一厘米。 …… 再说刚才,外面,全家最生气,最愧疚的,当属林珺了。 因为这几天她哪儿都没去,在家全身心照顾孩子,可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,孩子给人弄伤了,还过了整整三天,她才知道。 仔细检查了一下,发现女儿额头只是皮外伤,因为肿差不多消了,也不需要再做额外的处理,她团着孩子,吻了吻,悄声问:“半夏,把当时的情况给妈妈讲讲,跟妈妈说一下,你小北哥哥是故意的,还是不小心的,好不好。” 已经两天了,她得知道是小北丧心病狂,威胁半夏,不让她说的。 还是孩子主动不说的。 作为母亲,林珺会想很多,甚至会想到,有没有可能,有猥亵的发生。 这种事听起来很荒唐,但并非不可能,而且大多发生在亲人之间。 虽然她在厨房里,过五分钟就要看一回,而且小北抱半夏回家的时候,她也一直在身边跟着,她也曾教育过半夏如何进行自我保护。 但现实社会是复杂的,人们会面对的状况千奇百怪。 林珺骨子里的偏执让她恨不能跳出去指证,把小北直接打入万丈深渊。 但她毕竟不是个病人了,她得从两方面考虑问题。 得知道公公婆婆一手抚养大的孩子,到底是不是个人渣。 半夏眨巴了会儿大眼睛,才说:“不算故意吧。”当时确实是不小心的。 “他碰过你没有,就是妈妈说过的……”林珺在孩子身上摸了摸,轻声问。 半夏摇头:“没有。”因为刚才诬赖了人,有点心虚:“其实他还不错啦。” 只要没有这方面的,林珺就放心了,她再说:“因为他前天碰了你的头,今天又想抢你的钱,所以你想报警,让警察把他关起来,对不对?” 半夏对着妈妈,当然不能再撒谎了,她说:“其实没有,只是他总欺负我,而且将来,他会赶走小民哥哥,抓了法典哥哥,我生气,我就想让公安抓他。” 这时厕所里已经没声音了,小民小宪还在外面推搡,而法典的凶和狠,林珺比谁都清楚,她必须赶紧把事情调节开,要不然,法典就该犯错误了。 所以她说:“如果咱们报警,公安当然会抓他,但是以后他就不可以当兵,当公安了,因为他故意打人,公安局是会记在档案里,把他标注成坏人的。” 她当然可以报警,虐待儿童,还是别人家的,严打期间,公安肯定会罚。 可小北是个预备国防生,一旦报案,他的前途就完蛋了。 亲戚,而且是个十七岁的孩子,要不要为此断送他的前途,林珺得考虑这个。 林珺得让女儿了解更多,才能有助于她分析,这件事她该怎么处理。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