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两人的争执声和肉在锅里煎出油的声音混在一起听,这样的热闹已经许多年未能有过。 竟然,还是有点怀念的。 被赤丹的顶撞气个仰倒的若木鼻尖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焦香,他一转头,看见肉已经下到锅里,而燕遥知很熟练地往里头加香料,兽油在锅里滋滋作响,肉香往夜空飘散,若木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吞了好几口口水。 “原来你会做饭啊。”若木心里又给这个学徒加上一点优点。 燕遥知盯着锅:“嗯。” 他在刚刚苏醒的时候,还曾想过让部落民们学会耕种,然而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多,他记忆里的那些作物统统化为乌有,在大地上重新生长出来的能食用的植物多少都会有些奇怪的作用,而且对生长幻境的要求也个顶个地苛刻古怪。 燕遥知实在没什么办法,只能放任部落随心发展。 如今他对于动植物的认知,还是部落民们一代一代总结下来的。 虽然能耕种的作物没找着,但幸好兽肉的吃法没太大变化,只要是无毒的,弄熟了就能吃。 简单地把猡兽肉炒熟,燕遥知顺手从若木的包裹里拿了两个陶碗,一只递给若木,又分了一碗给气呼呼的赤丹。 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肉食,赤丹脸上的倔强软化下来,他抽抽鼻子,用满含委屈的声音说:“谢谢燕哥。” 燕遥知摸了一把他乱糟糟的鸟窝头,没有说什么。 赤丹却很乖觉:“也......谢谢祭司。” 他不自在地揉揉鼻子:“碗我洗好了再还你。” 赤丹端着肉飞快地消失在逐渐暗下来的天幕底下。 若木依旧皱着眉头:“这孩子......燕,你不吃?” 燕遥知摇头:“不吃。” “这怎么行?”若木往锅里一望,发现已经空了,他刚想把自己的这份分出去,却见燕遥知蹿上屋顶。 “不吃。”慢悠悠的话语里透着固执。 若木叼着陶碗,手脚并用地爬上石屋屋顶:“你今天搬了jsg那么多东西,还不吃饭,小心饿坏了肚子,我跟你说,上个月阿古他爹就因为一直忙着干活不吃饭,饿到吐血,送到我那里治,爷爷说他这是肚子里头都给饿坏了,要不是送来得及时,连命都要丢掉,而且就算保住了命,也没法完全治好。” 他看见燕遥知整个人在屋顶躺平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猫上的月亮,便端着晚坐到旁边:“以后我就是你的导师了,可不能让你饿到吐血。” 导师和学徒的关系,基本相当于父母和子女。 当然燕遥知并没有给人当儿子的爱好,而且若木在他这里,往近了说,是故人不知多少辈的孙子,远了,就是一个可动式血库,储备粮而已。 “我不饿。”燕遥知下意识地说,月光落在眼底,映射出一片血红,他舔了舔尖长的犬齿,“我不吃你们吃的东西。” 不管什么东西,到了他嘴里都没有味道,像是咬着一团蜡,唯有吮食活人的生机才能让他有满足感。 “啊?”若木十分为难,“那你吃什么?” 他把部落里因为觉醒奇怪天赋,食谱也变得怪异起来了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:“你不会和大山叔一样,要吃从地里挖出来的黑石头吧?” 还有人吃煤的? 燕遥知掀起懒散的眼皮,抬手指指高悬在天边的月亮。 若木迷瞪着双眼看看天,又看看燕遥知,他不太确定地说:“你不会像月亮花一样,晒晒月光就能活吧?” 虽然他说得没错,但怎么就感觉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