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见过的古代神庙,让人很难把如此宏伟的建筑跟渺小的人类联系起来。 宫殿外头围满了守卫。 宫殿里头灯火通明。 姿容靓丽的男女穿着薄薄的纱,身上佩戴着各类金属宝石,兽牙兽角做成的首饰,脸上甚至还简单地画了妆,双唇殷红,涂黑拉长了的眼尾上下扫着不同的颜色,都很鲜亮。 “还是王的宫殿里头暖和啊。”一脸凶相的胖子对着一个身穿薄纱的少年露出个讨好的笑,“王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,您看看。” 他转过身,立马又换了一副脸,两颊的肉飞快地颤抖起来,他大声呵斥:“把东西放下!谁敢把他的脏脚踏进来,那所有人的脚都要被砍掉!” 薄纱少年看都没看装在石箱子里的宝物,径直走到那四个被捆绑起来的人面前,捏住其中一个人的下巴抬起脸来仔细检查,又像看牲口一样掰开了嘴往里头看。 胖子小跑着过来:“都是用香叶喂了好几天,又洗干净了的。” 少年松开手,拍了拍上头并不存在的灰尘,满意地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,你回去吧,王奖赏你的东西护卫已经抬出去了。” 胖子满脸堆笑地松少年离开之后,就又挥舞起手里的长鞭,嘴里不停咒骂催促着,把已经形同走肉的奴隶们带了出去。 燕遥知冷眼看着这一切,在少年返回的时候也跟了上去。 宫殿的内部更加温暖,地上还铺满了雪白干净的兽皮,无数个与薄纱少年一样打扮的年轻人来往穿梭,他们的肤色发色各不相同,身高和年纪却是出奇地统一,无论男女看上去都只有十三四岁大,身上的薄纱衣裳斜斜搭在肩头,轻盈飘逸。 他们的脸上挂着仿佛拿尺子量过的标准笑容,眼神驯服而干净,透着种奇异的虔诚。 燕遥知注意到,这些少年之中有半数人脸上都是烙着奴隶印迹的,另外一半则是用鲜红的涂料在眉心上画着那个扭曲的太阳图案,这两方人泾渭分明,眉心画太阳的那些少年更为傲慢,可以闲闲地聚在一起说话谈天,理直气壮地指使明显曾是奴隶的那些少年做事。 冰王的宫殿面积很大,里头隔开了许多弯弯扭扭的走廊,虽然很方便燕遥知潜行,但也给他找人造成了一定的困难。 一团团鲜活的生机到处移动,简直让他看得眼花缭乱,垂涎三尺。 燕遥知自己转了一圈,最后还是重新缀上了一开始的那个少年,他正带着四个盛装打扮的奴隶往宫殿深处走,燕遥知有种他就是要去找奴隶主的直觉。 穿过一道道石门。 铺地的兽皮渐渐变成了更为稀有罕见的红色。 拱形的石门挂上了染成红色的细麻布,太阳的图案到处都能看见,那少年在自己的双脚踩上红色兽皮之前,领着人在旁边的一个小水潭上把双脚洗净擦干,他眼中的虔诚逐渐变得炽热。 在他们走进去之后,燕遥知的赤脚也踏了上去。 重重叠叠的幔布晃晃悠悠,他无声息地贴在少年一行人身后,没有任何一个守卫或者穿薄纱的侍者发现他的存在。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宫殿的最中心。 一个男人盘坐在那里。 这是个中年男人。 他眉目英挺,有一身蜜褐的皮肤,黑色的头发不长,全部往后梳起,在后脑上扎出一个小揪,脑袋上带着一个金色的金属环,燕遥知猜那就是他的“王冠”。 可是。 燕遥知的双眼冒起红光,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,也没有那老怪物的气息。 难道是我猜错了? 燕遥知心里的那口气却怎么也松不下来。 他躲在幔布后头,没有呼吸,没有脉搏的身体宛若一尊石像,安静地融入虚无。 那少年领着盛装打扮的奴隶在奴隶主的面前跪拜:“王,您要的祭品都在这里了是否现在开始摆设祭坛?” 奴隶主唇角带笑,他缓缓地摇头:“去抬两张桌子,再拿些酒水来吧阿苏,哦别忘了,还有斩首的刀。” 他站起来,转向燕遥知的方向张开双臂:“欢迎您,最尊贵的客人。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