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趟旅程也快抵达终点了。雨像是抖了几下不小心滴出来似的,绵绵细雨竟让海象起了极大变化。金綰岑原本想好好送走小碧,无奈渔船晃到她快吐了,洒出去时还因为一阵强风把碎屑吹进嘴里害她乾咳好一阵子。 船长没发现她的表情不对,豪迈大叫:「杜先生,又两条,又两条鰹鱼上鉤!」 「我的鱼竿呢?」金綰岑阴沉问。 「啊,小姐,我恐怕今天来的鱼儿都是台湾原生种,这话是什么呢,就是牠们特爱往右靠啦啊哈哈,小姐的鱼竿换到右侧更容易钓些。」船长说。 「免了,我就喜欢左侧,请保持这把鱼竿的姿态。」金綰岑拒绝。 「我不晓得你那么左倾。」杜佑南说。 「路易南,你最好小心点,否则我不知道哪天把你送上断头台。」 「小金鱼,如果这是你的希望。」 船长进船舱煮好鰹鱼料理,朝外大叫:「两位客人,生鱼片和鱼汤都在船舱内备好啦。」 金綰岑拉住南,明明想要开心,她却非常感伤。 「为什么?」 「我不知道。」 「那么你能离开天光吗?」 灰腾海浪把渔船高举,接着轻柔放下,侧耳倾听远方的雷声,就知道雨季即将来临,白色的反光在堆叠浪潮中散成泡沫,海没在光之下。 「不要这么做,因为我也办不到。」金綰岑从背后抱住他,要包覆他的大手这双手还显得太小,要止住颤抖就更难。「你创造的东西有光芒,南,相信自己,那是征服者的职责。」 喀擦喀擦。 船长拿起拍立得拍照。 「抱歉抱歉,你们太像在拍电影了,留一张给你们小俩口当做纪念。」 「谢谢。」金綰岑脸红。 「虽然男女生的位置调换更适合吧。」船长不忘调侃,让她的脸更加红润。 雨团往陆地方向推进,造成海生瀑布的奇景,他们逃命似的往港口驶去,途中不忘把热腾腾的味增鱼肚汤喝完,让整条鰹鱼游入胃袋。 回到了陆地。活着真好,她想。 暴雨彷彿下在他们体内,蒸气从皮肤的孔裊裊涌出,金綰岑把还没剪标的衣服通通拉开,掛满汽车窗,挡风玻璃留着一块把照片贴上,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。世界末日,只有哗啦哗啦的庞大雨声。仪錶板蓝雾照着南的侧脸,他是尊无暇的冰雕,滚烫血液在冰魄下缓慢流动。 「我外面都湿了……」 「你里面也湿了。」 南没用手指就让她情慾骚动,那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