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那常年云雾缭绕处才产的,想说给你尝尝鲜,结果你还没喝就嫌弃上了。”她说着就用扇子遮住了嘴笑出声儿来。 顾静婉听了这番话,神色并没好转多少。先才她以为长孙愉愉是嫌弃她讨来的大红袍不正宗,可没想到她费心替方家姐妹讨来了,她们却嫌弃上了没给长孙愉愉用。 方子仪见顾静婉不悦,也知道自己今儿怕是有些开罪她了,不过得罪顾静婉却也没什么了不得的。 长孙愉愉娇嗔道:“子仪姐姐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胃弱,平日吃的喝的都是再小心不过的,许多美食我只能眼馋你们吃,自个儿却只能瞧着,略略换点儿不对味儿我吃着就难受。” 美人宜嗔宜喜,方子月听着这些话,耳朵还勉强能使唤过来,眼睛却是看不过来了,只觉得长孙愉愉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,若是能入画,那才是妙呢。可惜这世间怕是没有任何一支画笔能描画出她的光彩来。 “好嘛,可都是我的错,却也怪我忘了你的弱不禁风了。”方子仪在“弱不禁风”四字上咬得特别重,把一群姑娘家全给逗笑了。 长孙愉愉自己也笑,还佯怒地瞪了方子仪一眼。 “算了,既然你不喝这峨眉白芽,那不如咱们点茶喝吧,我这儿刚好有一饼龙团胜雪。”方子仪道。 点茶那是前朝才盛行的饮茶法了,现如今都是喝叶茶了,取其味更纯粹。所以以前流行的斗茶之戏渐成绝唱,如今也就世家勋贵之门内还有人点茶,但多半不是为了品茶,而是为了斗茶了。 复古一直都是种高贵的品味,如今点茶点得好的人可说是凤毛麟角,而豪门闺秀则时常又以此较量高下的,既雅致又有趣。 方子仪一提斗茶,立即得到了众人的响应,长孙愉愉却是无可无不可的。 仆人取了茶饼来先烘焙之后在银碾子里碾成细末,又取了早晨在京郊打的“鸳鸯泉”的泉水来煮汤。 这烘茶、烤茶的功夫,姑娘们也不能干坐着,便有的起身赏菊,有的临水观鱼,也有人状似无意地说起事儿来。 “听说长孙姐姐的诗社出了个《咏荷集》,引得京城人相争购,我差人去书铺买都没买着呢,说是印的卖完了,还得再等半个月才有新货。”杜丽棠道。 长孙愉愉是长孙,却不是杜丽堂嘴里的长孙姐姐,那却是长孙愉愉的堂姐长孙丹。京城提及长孙姑娘那都是特指长孙丹的,长孙愉愉则是华宁县主。 长孙家的老祖宗长孙寿岗乃是开国的国相,如今虽然没有国相之职了,但长孙家却是一直繁荣绵延到现在,依旧是京城最顶尖的勋贵,世袭罔替的安国公府。 长孙丹就是这一任安国公的嫡长女。长孙愉愉则是安国公弟弟的独女。按说两人本该亲密无间的,可京城这么小个地方,她俩却是各有各的圈子,颇有些泾渭分明,平日里更是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在相处。 然则长孙双姝那在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主儿,但凡知道的都会忍不住把她俩放在一处比较。 当然美貌是不用比的,长孙愉愉从十岁开始就轻松碾压了全京城的闺秀,跟她比美,那就像是蚍蜉撼大树,不自量力,自取其辱。 不过对真正的世家勋贵而言,女子的美貌是需要的,却不是必需的,最要紧的还是才华、品行,这才是贵族夫人们择媳时最看重的,也是有担当有前途的男子所看重的,谁要是追逐美色,那是要被人嘲笑和看不起的。所以,长孙愉愉的美貌并没能在婚姻市场上给她添加分量,反而还减了不少分。 却说回才华这桩事,虽然大伙儿不肯承认,但心里还是明白的,长孙丹的那个小圈子似乎平均才华更胜一筹。不过也不好说,毕竟她们这边也有韦嬛如、杜丽堂这样有名的才女,其实长孙愉愉也算一个,但千不该万不该她有个最致命的弱点,那就是不怎么会做诗。 而诗词却一向是传诵最广的东西,文人圈子里最看重的也是诗词,长孙愉愉可不就吃亏了么?所以长孙双姝一个以才华闻名,一个以美貌傲人,长孙丹就排在了长孙愉愉的前头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