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她身边如果是这些人,又有什么好的?”陆行问。 “那韦家姑娘还跟她玩儿呢。”陈一琴辩驳道。 陆行却是不说话了,这世间哪里有完人,娶妻对他而言也只是挑个过得去的就行,就这一点儿而言韦嬛如已经是大大超过了寻常人了。 到底长孙愉愉的邀约陈一琴还是去了,哪怕她母亲十分地不悦。 方子仪等人看到陈一琴时都有些惊讶,但也只是微微露出了一瞬这种神色而已,心里其实已经清楚长孙愉愉这是正式要把陈一琴拉进来了,想着她父亲是武英殿大学士倒也配得上她们圈子。 “今儿是要做什么呀?”方子仪问长孙愉愉打听道,“我问冬柚,她小嘴巴可紧了,一个字也不说。” “是有件事找你们商量,今春暴雪你们都晓得吧,京郊流民骤增可有耳闻?”长孙愉愉问。 说起这个话题,陈一琴立即皱了皱眉头,这些日子他爹成日里眉头打结为的就是这件事,以至于她都不敢往她爹面前站了。“我知道,我爹爹日日为这件事叹息呢。” 杜丽棠也点了点头,“我也听说了。” 顾静婉却道:“我却是亲眼看见的,那日我陪着老太太本要去京郊的莲花庵打醮,结果才出城门就被流民围了上来,若非家丁得力,只怕我们的马车都要被掀翻了。”顾静婉至今还心有余悸,“那日我们也没出得城。” 长孙愉愉听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后道:“咱们也都长大了,虽说是女子,可有些事也要为长辈分忧,为君父分忧。而且那日那李本清其实说的也有些道理,咱们的衣食住行都来自老百姓的辛勤,如今他们有难,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是不是?” 众人都奇怪地看着长孙愉愉,不知她怎么说起这个话题了。 方子月道:“愉愉,你是要设粥棚么?” 长孙愉愉摇摇头,“现如今大户人家好些都在设粥棚,但也是僧多粥少,而且我觉得帮助也有限,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吧,算是抛砖引玉。” 长孙愉愉端正了一下坐姿道:“我是想如今已经开春了,那些流民遭了灾心里却也是急着要回去修房子和耕地的,不然这一年就耽误了。可他们为何不回去啊?还不是因为身无分文么?我就想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咱们筹措些银钱,无息或者低息贷给他们买种子或者农具如何?”长孙愉愉说完就期盼地看着众人。 陈一琴第一个反应过来,“这法子好极了,可是就咱们几个凑银子又能凑得了多少呢?只怕是杯水车薪。”她一个月的月钱才五分银子,她平日里都不怎么开销,到如今也才不过积攒了十两银子,这还是好些年的积攒呢。 长孙愉愉意味深长地笑道:“咱们是没有多少银子,但有银子的人却也不少。” 众人不解其意地看着长孙愉愉。 “这件事儿可不是几百两银子能做成的,毕竟遭灾的流民太多,咱们要做事儿自然得做得大气些。我想着咱们不如举办一场义卖。”长孙愉愉道。 “义卖?”这个词儿可新鲜了,众人一听心里却已经多少明白了长孙愉愉的意思。 “我来举个例子吧,譬如说子月上次画的咱们赏菊雅集的那幅画,我觉得就极好,大可以拿出来卖。”长孙愉愉道。 方子月连连摆手,“不,不,我的画还等不了大雅之堂呢。” 长孙愉愉笑道:“胡说,我瞧着就画得极好,设色典雅,布局精秀,待会儿我拿出来给大家赏一赏。其实这件事对咱们也有利,说得直白一些,平素那些个人都瞧不上咱们这些姑娘家的闺房之作,然则那些男子却也未必能做得到咱们即将要做的这些事情。咱们这一次就要好好儿让他们瞧瞧,巾帼不让须眉。” 长孙愉愉这话说了似乎跟没说一样,实质性的一个没提,然则在座聪慧的人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。平日里她们这些画作若是拿出去卖,那是小家子气,背后肯定被人嚼舌头。然而义卖就不同了,不仅能帮助那些流民,自己的画也能放在众人面前求得一个“公平”的看法,甚至还能水涨船高卖出个高价来打响名声。 杜丽棠第一个就赞同道:“好啊,我觉得这个法子好极了,咱们平日所学的书、画也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了。” 顾静婉也点头道:“可不是么,这个好,愉愉,这件事太有意义了。” 就是陈一琴也兴奋了起来,她想这件事儿真做成了,好歹也能帮一帮她爹爹。 长孙愉愉道:“好,我看大家都同意,这事儿看来就能行了,不过这件事人多力量大,却不能只咱们几个人义卖,还得把咏荷社的人都请上,以及一些其他的人,愿意出力的咱们都请上。至于参加义卖的人,这一次却不能再拘泥于咱们这些圈子的人了,按我说最有钱的还得是那些大商人,咱们却得想点儿法子让他们掏腰包。” 钟雪凝立即道:“我认识好些人呢,有这等机会她们可是求也求不来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