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嫂,就再去爬一下山啊,多看几日,若最后还是坚持不下去,咱们再放弃行不行?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呗,我一个人爬山孤零零的……” 柳吹雪算是拿长孙愉愉没辙了。 实际上,长孙愉愉死活拉着几个嫂嫂爬山,当然有独苦苦不如众苦苦的小心思,但最重要的还是制造交流的机会,否则她们成日里被琐事和孩子绊住,哪儿能闲暇啊。 路上,长孙愉愉和曾氏交流了一下读书心得,两人都不爱看经传,喜欢游记、杂记、话本之类,这倒是让曾氏对这位容貌异常出众的小县主刮目相看了,以往她总是对勋贵女儿有些偏见的,以为她们仗着家世不学无术。 “那些书都是男儿家写的,写不出咱们女儿家的细腻心思,哪有那么傻的小姐,半夜里让侍女领着士子幽会的?就他们杜撰出来哄自己开心的。”长孙愉愉鄙视道,“还有那些个游记,也不写当地好吃的摊子是什么,住宿干净的客栈又是哪里,看着也没什么借鉴意义。” 长孙愉愉吐槽到这儿,对着曾氏道:“七嫂,你看过那许多书,倒不如自己也写点儿,就写宁江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,适合咱们女子玩儿的,甚至介绍一下各家雅集都行啊。我初来这里,两眼一抹黑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 曾可林低声道:“我,我不成,我也不怎么出门的。” 长孙愉愉多擅长发掘人的潜力啊,“没事儿,以后我多带你出出门儿,七嫂你琢磨琢磨开始写吧,有些不知道的,问问几位嫂嫂就是了。” 曾可林瞅了瞅长孙愉愉,觉得这位九弟妹怕是不懂老太太和罗氏都是什么样儿的长辈,她们这些媳妇哪儿能随意出门啊? 一路说着话,到了山间陆家修建的亭子,众人停下来歇脚,长孙愉愉拿起飞琼道:“我给大家吹支曲子解乏吧。” 柳吹雪赶紧道:“算了吧。” “那四嫂你来?”长孙愉愉顺势将飞琼递了过去,笃定了柳吹雪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。 柳吹雪无奈接过,她的确是拒绝不了,谁能拒绝得了飞琼呢?做梦都想用它吹奏一曲呢。 柳吹雪的笛艺,凭良心说那真是十分出众的,然则世间万物相通,当你听到过更好的曲艺之后,就难免显得无动于衷了。 而柳吹雪出于微妙的心理少不得有点儿故意炫耀显摆自己的笛艺,然则在长孙愉愉这里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反馈,就有点儿伤人了。更委屈的是,她还不能主动问。 一曲终了,柳吹雪将笛子用手绢爱惜地擦拭干净,重新递回给长孙愉愉。 倒是平日里性子有些沉闷的曾氏开口道:“得闻此曲,三月不食肉也甘沃润腴也。” 长孙愉愉笑道:“七嫂这形容妙极了。” 然则之后却再无恭维之话。 柳吹雪转头对着周冰雅道:“可惜没带琴,否则这山岚烟云间能听一曲六弟妹的琴曲,那才是人间至美的事儿。” 周冰雅这儿还没什么反应呢,长孙愉愉就接过话茬道:“带了的呢。” 听着这话,傅婆从丫头仆妇的身后走了出来,她的背后果然背着琴囊。 柳吹雪吃了一惊,这傅婆要是不走出来,她压根儿就没留意到还有这么个人。 长孙愉愉欢快地朝傅婆招招手,看着傅婆将琴放在一同背来的折叠琴几上。 周冰雅笑道:“看来九弟妹是早有准备,今儿我和四嫂要是不献丑肯定是走不下山去了。” “那哪儿呢,只是想着嫂嫂们爬山辛苦,歇脚的时候能吹笛抚琴,怡情养神岂不美哉?”长孙愉愉道。 周冰雅看到琴之后,却没矫情地推三阻四。这弹琴之人谁能不盼个知音或者听众?成日里孤芳自赏有什么意思。 曲终时,曾氏惋惜地叹了口气,“真是曲短情长。” 柳氏也赞道:“许久没听六弟妹弹琴了,这是技艺又进益了。” 周冰雅谦虚了几句,也同柳吹雪产生了一样的心理,都盼着长孙愉愉能说两句。 不过周冰雅却比柳吹雪的性情爽直些,“县主以为如何呢?” 长孙愉愉安能不知道柳、周二人的心思?在京城时,谁不想被她点评一下啊?“两位嫂嫂的曲艺都十分惊人,却不知你们听过蔡家姐妹的琴箫合奏么?” 柳、周二人皆点了点头,她们都是宁江这边望族出身,家中宴客时也有请过蔡氏姐妹的时候,或者出门做客也遇到过,因此都是听过的。 周冰雅道:“蔡氏乃大家,我可不敢比。” 柳吹雪也道:“我们这点儿技艺却哪里拿得出手。” 长孙愉愉笑道:“两位嫂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