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傻子么,陆九给我写的信全是敷衍,就那么三个字。” “但是看在别人眼里, 却是姑爷日日都给县主写信的。”冬柚冒了一句。 长孙愉愉忽然就感觉自己输了,“好他个陆九, 太阴险了, 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, 我一口气写一年的‘安, 勿念’给他。”装恩爱是吧?谁不会啊。 一时陆行换了衣裳便去了老太太的蔚荣堂。 “怎的回来了?是有事儿么?”安母有些担心地问, 因为本朝州牧、知府、县令都是守土官, 不能轻易离开为官之地。 “是为建昌的事儿回来办些事儿, 我派人跟高州牧说了的。”陆行道。 安母点点头,“那什么时候回去啊?” “明日就走。”陆行道。 安母又忧心了,“这才刚回来,这么赶啊?建昌离这儿一日的水路,路上还有水匪,道路不靖,你何苦辛苦赶路?” “建昌的事情太多了,百废待兴,回宁江也是有事儿要做,等下就要出门。”陆行道。 安母点点头,“既然回来了,也抽空陪陪你媳妇。” “是。”陆行略微诧异地看着老太太,似乎是没想到老太太能为长孙愉愉说话。 “华宁虽然骄矜了些,但性子不坏。”安母道。 陆行笑了笑,没答话。 一直到深夜,陆行才重新踏入琅玕院的门。 院子里静悄悄的,一点儿动静也无,长孙愉愉早就睡熟了。她原是也可以等一下陆行的,只是她觉得等了陆行就算自己输了,反正他回宁江也不可能是为了看望自己。 早起,长孙愉愉梳头时,倨傲地问,“他呢,还没起吗?” 莲果道:“姑爷昨儿夜里就已经赶回建昌府了。” 长孙愉愉猛地转过身看向莲果,“走了?”到家两句话没说到,就走了? 莲果小心地点了点头。 长孙愉愉愣了片刻,心里升起的那股滋味尤其难明,或者说是她不敢去细想的莫名。 愣神时,却见冬柚转身拿过一封信道:“县主,这是今儿早晨进来,发现在搁在窗边小几上的信。守夜的小丫头说这屋里晚上一直亮着灯,想来是姑爷夜里写的。” 长孙愉愉接过来一看就是陆行的字迹,她止不住冷笑,“呵,这是一大早报平安呢。” 然则打开信封,里头却是满满几大页的字,没来得及细看内容,只是一样扫过去,长孙愉愉就得承认,陆行这字写得着实是不错。 雅正里带着圆和,不见锋锐却字字有险峰的瑰丽,长孙愉愉这段日子跟着老太太习字,写字进益如何不好说,但眼力劲儿着实又提了一截。 品鉴完了陆行的字,长孙愉愉这才以一副不情不愿的神情开始逐字逐句地看陆行的信。 陆行先给她说了一下建昌府的情形,它处在开洲、楚州、淮州三州交接的大山处,通往外界的路只有一条水路好走,其他都要翻山。而且三州处蛮夷多,遇到粮荒时节就会出来抢劫路人,大部分商人都会选择绕路,以至于建昌府越发穷困。 隆嘉三年时建昌府下的自宁县佃户闹了一次起义,很快就占领了县城,县令上吊死了,而建昌知府派兵镇压却发不出粮饷,以至于府兵哗变,最后还是开洲和楚州两州合力平乱,但其后许多军卒隐入山林,形成了一股气候不小的山匪。 而建昌知府经常出缺的原因就是因为在这儿做官日日提心吊胆。 陆行想要平平安安地当好建昌知府,首要做的事情就是“剿匪”。看到“剿匪”两字的时候,长孙愉愉心里有一丝担忧。 怎么说陆行也是她名义上的相公,长孙愉愉觉得自己可不想才过门儿就把陆行给“克”死了。 后面陆行又说,等剿匪完成,她若是愿意,可以去建昌府置办产业,他将会大力鼓励农商。 长孙愉愉撇撇嘴,谁要去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置办产业啊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