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花圃,中心则是一块平地。若是站在高处看,那就像是个比较平坦的碗,其余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。 “那处低洼,下雨天容易积水呢,鞋子也容易弄脏。”长孙愉愉道。 “自然是要重新改造一番的。这事儿却是太爷比较熟悉的,他老人家喜欢造园子,你去跟他说说,指不定他有兴趣帮你们。”陆行道。 既然陆行指了条明路,长孙愉愉当然要去找太爷,不过女眷在后院都得看老太太的脸色,所以她当然得先把事儿禀报给安母。 “你们这乐社倒是越弄越认真了。”安母道,先前她以为长孙愉愉等人就是闲得无聊凑一块儿热闹。 长孙愉愉笑道:“做什么事儿认真总比不认真好。老太太,等乐社弄好了,我们请你当第一个听众,唯一的如何?” 安母道:“改造那处低洼,所费可不小,你的嫁妆却是不许动的,你们如何有银钱?” 长孙愉愉的嫁妆的确被老太太勒令不许动,然则狡兔三窟,晋阳公主怎可能把长孙愉愉的嫁妆都放在陆家,那岂不是受制于人。长孙愉愉另有印信,凭印信就能支取大笔银钱,只是她不愿意动用,好歹得给老太太脸面。老人家下了令,她还是愿意遵守的。 因此说起银钱,长孙愉愉亲热地挪到了老太太身边,眼巴巴地看着她,笑得一脸谄媚地道:“老太太,您看,那处洼地,咱们平日都去得少,也是浪费,如今咱们把它改造出来,指不定以后乐社的名头传出去,人境园又多出一处盛地来。即便没有,那也不亏什么,今后阿丝她们那些小辈想练曲,也能去。有客人来了,在那处听曲儿肯定也比别的地方来得敞亮。” 安母点点头。 “但是这家里您老人家不点头,谁也不敢动。你老人家开开库房,所用不过是你手指缝里流出来的一点儿,我再去找大伯母化化缘,大嫂、三嫂那边儿也支棱一点儿,我们大家再凑点儿肯定就够了。”长孙愉愉道。 “你倒是会算,自己就是座金山,还化缘。”老太太听得直摇头。 “这个家里,哪里是有银子就能动的,这不都得您点头嘛。我保证,以后咱们乐团任何新曲儿都请您老人家第一个听。”长孙愉愉拍着胸脯道。 “敢情我不掏钱的话,就不能第一个听了?”安母问。 “这哪儿能呢,您不掏钱也是第一个听,只是怕您老人家心里过意不去嘛。” 安母真是被长孙愉愉给逗笑了,“我会过意不去?” 长孙愉愉想了想道:“虽然咱们乐社还没大成,不过是时候给您奏一曲,听完了您老人家再决定掏钱不掏钱如何?” 安母点了点头。 于是长孙愉愉等人“悄悄地”在蔚荣堂,关门闭户地给老太太奏了一曲《山阳》。 安母当场就掏了银子,同时还答应了长孙愉愉提字的要求,她们的乐社有了个名字,叫“雅乐”。这名字一点儿不清新脱俗,然则却展现了长孙愉愉等人的自信,她们称雅乐,那别的又算什么? 安母这边儿掏了银子,转头长孙愉愉带着乐社的妯娌就去找了太爷,老爷子二话没说,比着安母掏的银子又掏了一份,并且十分热心地要帮长孙愉愉等人改造园子,还主动表示想提字。 长孙愉愉只能打个哈哈敷衍了过去。 所谓术有专攻,太爷在造园子方面的确有独到之处,听曲儿他老人家也是行家,这两厢一结合,就给长孙愉愉等人画了个“扇形”的雅乐小筑,依着地势往上阶梯似地抬升。 陆行提的建议是考虑用小水潭做回音,听听效果,如是不如意,再填平也行。而且建造的石材也必须考究,得用汉白玉,然后还得做回音壁。 这些当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造好的,陆行为着雅乐小筑往返了建昌府和陆家村好几次。 就在这么多次里,琅玕院内一次都没叫水,被褥倒是换洗过,但却并非是因为陆行回来了,只不过是长孙愉愉寝具的正常换洗,她被子换得勤,顶多五日就得换洗。 安母这边也没什么言语,以至于长孙愉愉压根儿就没有危机意识。 五月初端午赛龙舟,虽说朝廷没有明文规定说端午放假,但阁衙门不成文的规矩都是初一到初五不用理事儿,衙门这几日也不会收状纸,除非是有紧急军务,否则就是阖境同乐。 宁江这边儿龙舟赛自然是在宁江府举办,长孙愉愉没兴趣凑那个热闹,她苦夏至极,又受不得冰山的寒凉,若非琅玕院翠竹环绕,还算阴凉,她准得又犯病,即便是这样,身上也有一块一块的红疹出现,好在面积不算大。 陆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