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我再去拿点儿东西。”陆行道。 木屋里好像已经升起了火,傅婆撑伞走了出来到池边,“县主,可有什么吩咐??” “没有,傅婆,你先进去换身干的衣裳,别着凉了,我这边舒服着呢。”长孙愉愉说的却也不全是假话。 茫茫烟雨里,整个天地好像都不存在了,唯一存在的就是冰凉的雨柱和温暖的泉水。 这样的环境让人能更专注于自我的思考,长孙愉愉自然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,她真的要回京么? 陆行是肯定不会再陪她欺瞒长辈了,而她回京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,但就此圆房? 长孙愉愉想起成亲前那嬷嬷的话就直皱眉,再想起那辆漆黑的马车,她就犯恶心。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圆房,不只是针对陆行,她不管嫁给谁都不想圆房。 所以她回京之后,万一她娘真同意她们和离,然后再给她定一门亲事,再经历一遭不圆房——逼着圆房——再和离的事儿么? 长孙愉愉双手抱住了头,真是烦恼呢! 与其那样,还不如就陆行呢,至少这人,这人还算干净,气息也好闻。 别问长孙愉愉怎么知道陆行好闻的,这夫妻两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,总有挨得近的时候,好比先才在大雨里,她的头就靠在陆行的颈窝。 但是即便她勉为其难地同意圆房,陆行又是个什么意思? 长孙愉愉冷下了一张俏脸,老太太提及圆房时,陆行一力承担了所有责任,说什么“意难平”,他该不会真有点儿意难平吧?瞧不上自己?心里还惦记着韦嬛如或者姜云? 长孙愉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,陆行一直都很配合她不圆房的,他心里…… 长孙愉愉想起自己重病时,这人居然跑去给韦嬛如诊脉,而对姜云的事儿更是十分上心,凡此种种都让长孙愉愉烦躁得想揪自己的头发。 正胡思乱想呢,陆行已经再次提着长孙愉愉的箱笼走过了吊桥。 屋子里莲果等人业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,开始打扫四周了。 “姑爷,你赶紧换套衣服吧。”莲果关切地道。 陆行摇了摇头,“把县主的大棉巾找出来给我。” 莲果把棉巾递过去,以为陆行是要自己擦水,结果他却是撑着伞拿了棉巾往汤池那边走了去。 “过来吧,也不能一直泡着。”陆行雾里看花地望着长孙愉愉。 一双纤纤玉璧拨开了雨雾,露出一张羞花闭月的脸来,湿漉漉的眼睛,粉润润的脸颊,红莹莹的嘴唇。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,古人只能在脑海里畅想的美人,却活生生地成了眼前人。 长孙愉愉朝着陆行游了过去。 陆行站起身,双手将棉巾撑开,俨然一副对眼前的美景无动于衷的模样。 长孙愉愉快速地站起身,接过棉巾裹住自己,然后被陆行抱起来飞快地送进了木屋中,快得长孙愉愉只来得及惊呼就已经进屋了。 莲果和冬柚飞快地迎了过来,用夹袍裹住了长孙愉愉,生怕她着凉。一个忙着给她穿袜穿衣,一个忙着给她擦头发。 长孙愉愉就跟木头人似地由着两个丫头折腾,自己的眼睛却一直挂在陆行的身上,知道他急着要走,可却又想他能多留一会儿。好歹再出个主意啊?难道真就直到她回京才见面了?或者再不用见面? 外间傅婆似乎劝住了要离开的陆行,主要是雨势依旧太大。 长孙愉愉这边好容易暖和了过来,衣裳、头发都简单地整理好了,陆行走进内室坐在一旁看着她。 长孙愉愉摆了摆手,让正要给她挽发髻的莲果退出去。 木屋太过简陋,隔音更是不用想,外面下着大雨,也不能将人都撵出去,长孙愉愉只能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道:“你不是说这儿是你独自的园地么?”她进入不打紧,可如今来了这许多伺候的人,陆行也不知道会怎么想。 “我另觅了一处。”陆行道。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,长孙愉愉心里突然就好似被堵了一块石头,弄得呼吸困难。一想着陆行居然另有一块他独居的地方,而她却无从涉足,长孙愉愉就烦躁得想掐他脖子。 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居然想,跟他圆房也不是不行。 “你不是要急着回建昌府么,怎么还不走?”长孙愉愉冷声问。 “就要走了,这里太简陋,怕你住不惯,过几日你实在不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