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姨承认的这些事情,跟温贤宁预料的八九不离十。 想来岑岩东之所以联系她,也是把这件事当成了把柄,威胁小姨吧。 时音先安慰了小姨几句,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,问温贤宁:“你的意思呢?” 说到底,她现在只是陆白的女朋友,不算陆家人,也就没资格对陆家的这些事指手画脚。 而且事关岑也,温贤宁的态度是最重要的。 温贤宁仔细考虑了一会儿,然后才回她:“你那边你搞定,我这边我搞定,岑岩东那边也由我去搞定,至于岑也……我暂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。” 时音明白他的顾虑,应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挂了电话,时音看了看坐在那里一脸悲痛后悔的人,低声安慰道:“人都有犯错的时候,这些年您对岑也的好,大家也都知道,就当是抵过了。” 可能这些好都是出于愧疚,但也总好过什么都没有。 时音也不怎么擅长安慰长辈,尤其在对错如此分明的情况下。 她决定让小姨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一会儿,她自己先出去看看陆白。 刚才瞧着陆白父亲的样子,应该也不会帮小姨隐瞒这些事,想必陆白此刻已经知道了全部。 果然,她一从房间里出来,就看到陆白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。 听到声音,陆白缓缓抬起头来,表情痛苦,眼眶发红。 时音看都没看陆成栋一眼,径直朝着陆白走过去,在他身边坐下来,握住他的手,问道:“你还好吗?” 这件事里,除了岑也,恐怕第二难过的人不是小姨,而是陆白。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,一个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,于他来说,都是至亲之人。 可偏偏他的母亲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,他夹在中间,说也不是,不说也不是。 或许接下来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,他既不能面对自己的母亲,也不能面对岑也。 陆白双手抱住自己的头,十指用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,声音压抑而沙哑:“我还好。” 他是不是真的还好,时音一眼就看出来了。 但是少年也有自己的骄傲,不愿让她看到自己难堪慌乱的一面,所以只能咬牙强撑。 时音没有再多说什么,只是伸手抱了抱他。 而一直杵在旁边的陆成栋,忽然开口问:“答应给我的钱呢?” 你听听,都这个时候了,他的眼里还是只有钱。 也对,他最近又去赌了,又欠了一屁股的债,小姨不愿意再帮他收拾烂摊子,他只能使用卑劣的手段。 时音甚至怀疑,当初小姨收了岑岩东那五十万给他还债,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,却又故意装作不知道。 为的就是等到现在,跟小姨撕破脸之后,还能以此作为把柄要挟小姨。 时音心里冒起了怒火,冷眼看了过去。 能在商场上混迹得游刃有余的女人,狠厉起来,眼神都仿佛能杀人。 陆成栋这么个不要脸的大男人,竟也被她这一眼看得背后寒气阵阵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