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沾染


这点门道,怪道干一天农活还有精气神娱乐,对正当年的男女来说,这可不就是最受欢迎的一项活动吗,蠢蠢欲动的小暧昧都在这些诗词歌赋下了。

    沈刚凑到他姐边上说:“故事讲完了,他们知青会的很多,口琴、笛子、诗朗诵,姐你要看吗?”

    沈瑶心说都是她玩剩下的东西了,没有城里事可听还不如早早回家睡觉去,姐弟俩带着自己的家伙什归家去了。

    等宋晋诚从“好学”的学生包围中脱出身来,再回头哪里还见得着沈瑶姐弟俩,沈瑶来上学习班他是很诧异的,他到沈家村插队已经有几个月了,不比贺时和徐向东刚来可能不知道沈瑶情况,他是听说过的。

    事实上,就在沈瑶走了没多久,徐向东还真就知道沈瑶心智不足的事了,是屋里的女知青看到沈瑶在门口往里看,小声和同伴嗤笑说一个傻子居然来上扫盲班,醉翁之意不在酒,冲着宋晋诚的吧?

    这样劲爆的新闻啊,砸得他都傻眼了,这么漂亮灵气的姑娘你说她是傻的,怎么都不能信啊,问边上的男知青,还真是。

    没等这边散场就回住处找贺时去了,结果贺时听了一点没意外,竟比他更早知道,反倒是听说沈瑶去听宋晋诚上课拧了拧眉,心说个小傻子听得懂什么课?

    想想一周前她还见天往他跟前转悠,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,这小傻子不会看上宋晋诚了吧?

    最近这几次碰面,她对他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了,都不带多看他一眼的,像是完全忘了她自己之前是怎样追着他跑,又是怎样半夜摸到他床上来的。

    之前以为她心机深沉贺时只觉得厌恶,后来知道就是个小傻子,那种厌恶渐渐消散,直到这一刻听说追着宋晋诚去了,脑子里生了她看上宋晋诚的念头后,他又莫名生出一丝恼火。

    就像是,沾染了他,转过身又把他抛到了脑后。

    艹,这莫名其妙被始乱终弃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,还是对着个小傻子。

    见了鬼了!

    徐向东不知道贺时被他自己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搅得不爽,他惋惜了会儿美人,继续跟贺时叨叨知青院里女知青们的多才多艺,末了问贺时:“明晚一起去那边热闹热闹吧,呆在河这边吃了就睡多无趣啊。”

    贺时腿架在床尾,凉凉看他一眼:“去干嘛,听他们谈人生谈理想?理想那东西你有还是我有?”

    徐向东:艹,谁特么关心人生理想,老子要看的是谈理想的人。

    可这粗口他也只敢在心里叨叨,跟贺时面前称老子,他会用拳头教你认清谁是爹。

    他俩是小时候一个院里打出来的交情,徐向东打骨子里怵贺时。

    沈家小院里,沈瑶打水洗漱准备睡觉,沈刚站在她边上,手指触了触口袋里没动过的炒南瓜子,说:“姐,明天咱还去知青院吧,咱不听讲课,去听知青讲故事怎么样?”

    沈瑶看他一眼,就屋里点了一盏煤油灯照明,微弱的光几乎透不到院子里,可还是能看出这小子眼睛亮晶晶的,原来喜欢听故事啊,难为他陪她在扫盲班安安生生坐了一堂课。

    她笑了笑点头,自己洗过脸把水倒了,又给沈刚打了一盆。沈刚愣了愣,说:“早上洗过了晚上还洗什么啊?姐你怎么讲究起来了?”

    沈瑶心里一紧,面上还是和往常一样娇憨憨的,说了声:“热。”

    沈刚想也是,出了一身的汗,也拧了毛巾擦了一把。

    第二天照旧是个艳阳天,贺时和徐向东意思意思地里转了两小时,下午就在屋里打扑克睡大觉,住山这边有个好处,因着山多树木多,比村里头要凉爽。

    傍晚在沈老六家吃过晚饭,徐向东兴兴头头的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,头发梳得溜光水滑准备出门,出了房门就见到贺时在屋外不远处坐着,手里夹着根烟,脚搭在另一张没人坐的椅子上。

    他看徐向东一眼,“你这是抹了半瓶头油?”

    徐向东拨弄拨弄他那三七分的头发,说:“现在小姑娘嘴上喊着艰苦朴素,实际上就喜欢这样的,斯文帅气。”

    贺时欣赏不了他那油腻腻还带着香的帅气,脚一抬从椅子上落下,站起身手插着裤袋当先走在了前面,他人高腿长,走起路来也快。

    徐向东连忙跟上,问道:“你这会儿去哪?”

    贺时头也没回,淡淡的说了句:“刚吃完饭,随意走走。”

    等他随意的过了桥,随意的走到了知青院,徐向东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是又有理想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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