壳下,他喘着粗气,冷声道:“别叫我,你不是我妈妈,我妈妈已经抛弃了我,你不是!” “常远!怎么说话呢?道歉!”方思雨斥道。 “思雨,别,别怪他,是我抛弃了他,两年都没看过他一次,他恨我是应该的。”明安说着说着,用不住颤抖的手捂住双眼,不消片刻,她的手已被泪水打湿。 服务员推着方思雨提前点好的菜品前来,感受到室内如此紧张的气氛,许是经历的多了,早已麻木,于是没有任何表情,淡然地将七八个盘子按顺序一一摆好,说了句“请慢用”,便关了包间的房门,推着车子离开了。 方思雨轻轻拍了拍阿姨的后背,将她扶到位置上坐下,抽了纸巾替她拭泪,低声安慰,待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些,才对常远道:“过来先吃饭,然后心平气和地来谈一谈。” 方思雨一旦正色起来,很可怕,常远不敢挑战小雨神老师的威严,但心中的疮伤仍不能缓解,于是冷着脸闹着别扭重新坐下,从他们话中,常远惊异地发现,原来,妈妈的新丈夫是小雨神老师的爸爸。 方思雨担心常远再顶撞阿姨,警告地看了他一眼。 明安和常远母子二人时隔两年的见面并不似想象中那般顺利,方思雨一面化解二人冲突,一面尽力找话题打破尴尬冰冷的气氛,觉得这比搞学术研究还要心累,也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“清官难断家务事”。 当明安告诉常远想将他带回方家时,常远失望暴怒的心情连室内空调吹出的冷风都无法降解,他愤恨道:“当初你和监狱里那位离婚,你选择抛弃我改嫁他人,我毫无怨言,你现在是什么意思?瞧我可怜?瞧我有人生没人养?我告诉你,我已经长大了,我不需要你的施舍,不需要你的可怜,你但凡有这么点良心,何不回去讨好你新嫁的——” “啪!”方思雨听常远说得越来越过分,突然起身,扬手给了常远狠狠一巴掌,力道之大,以至于让常远耳隆嗡嗡作响,甚至都能感受到嘴里咸咸的血腥味。 “啪!”方思雨听常远说得越来越过分,突然起身,扬手给了常远狠狠一巴掌,力道之大,以至于让常远耳隆嗡嗡作响,甚至都能感受到嘴里咸咸的血腥味。 在明安眼中,方思雨一向是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孩子,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动怒,一时忘了哭泣,急忙站起来劝架。 “阿姨,您先别管,这孩子实在是不尊长辈,需要管教。” 常远被打得头脑发热,一时气血来潮,朝方思雨嚷道:“这是我和妈妈之间的事,你凭什么打我!” “凭什么?就凭我是你老师!凭我是你哥哥!百善孝为先,生养之恩莫过于一切,你不该对生你的母亲大吼大叫,过来道歉!” 常远固执地扭过头,不肯道歉,但说实话,刚朝小雨神老师嚷话,他就开始后悔了。 “道歉!”方思雨渐渐没了耐心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生怕再忍不住当着阿姨的面教训常远。 常远的脸上火辣辣得疼,但这一切都没有心疼,他往前挪了挪,越想越委屈,眼泪渐渐滚落下来。 “哭!给我憋回去!”方思雨冷喝道。 常远将眼泪迅速擦掉,眼里又涌出泪花,但害怕小雨神老师生气,迟迟不敢让泪花掉下来。走到妈妈身边,本来还是气鼓鼓的,但蓦地看到妈妈额上的皱纹,眼泪却再也绷不住,“妈,妈,我错了。” 明安一把搂住常远,失声痛哭。 方思雨看着母子相拥的一幕,嘴边含着笑,而鼻子却隐隐有些发酸,他悄悄关了门,选择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。 方思雨独自站在二楼的走廊里,推开窗户,夏日和风透过窗户,带来许些凉意,他抬起头,望向天上的云,直望到眼睛发酸、发痛,多少次午夜梦回,他总能梦到十岁那年,如不是他,他的妈妈也不会骤然离世。 …… 这两日大一新生开学,艺术学院里需要处理得东西很多,方思雨没办法继续陪着阿姨,正好他们母子两年未见,想说的话很多,殷切嘱咐了常远几句,便匆匆离去。 晚上方思雨从学校回来,便在家中整理申报课题的材料,刚过八点,门铃响了,打开门,毫无意外的是常远。 “阿姨回去了?” “恩,妈妈回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