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迟疑:“千千姐,这真的行么?” 柳千千笑起来:“怎么,你怕了?” “怎么会!”小茗立刻道:“我跟着千千姐,千千姐都不怕,我也不怕!”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。 甚至都不用她花心思引导,言不讳应是想着下课了再来找她们,竟自己就往库房来了,只不过柳千千还是特意露面,假作没有注意埋头走路,带着他往库房后门的巷子走。 只是第一个拐角之前,她刻意加快步伐,从侧边的小窗翻进了库房。 果然,言不讳看她不见,紧跟着快步起来,想也没想地便在第一个拐角之后直接过了第二个拐角,第一下便绊到被她设在最前头,贴着脚背的那根鱼线。 自此,便由不得言不讳想控制了。 他本就吃喝太好,长得圆润,柳千千的鱼线布置几乎全是卡着他身上的痛点来。 只要他第一脚被绊得失了重心向前栽,手便会伸进鱼线织好的洞里卡起来,此时柳千千再在屋里用小环把他脚下那根轻轻一提,言不讳便像是整个人趴着离地,被吊起好几寸悬在空中。 他自己肉多又重,被极细的鱼线勒着吊起,应该不是什么很好受的事情。事实是他的确很快滋哇乱叫起来,大声呼痛。 “柳千千!我知道是你干的!你这个……咳咳……阴损小人!使些阴招!我——” 柳千千通过小环控制又紧了紧鱼线,屋外的言不讳瞬时倒吸一口冷气。 不过他只哑巴了片刻,很快便嘴上不服输道:“哼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上非要去檀楼是,是为什么吗?” 眉头一皱,无意识地心下一紧,柳千千很快就听到言不讳提着口气,极尽刻薄地费力断续道:“你就是想去看岑师兄罢了,臭癞□□,也……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,岑师兄就算是死都不会对多看你一眼……你——” 他似乎还在说什么,然而柳千千却是慢慢攥紧掌心,脑袋里渐渐只剩下那句“到死都不会多看你一眼”…… 她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,很快那股热浪上涌,柳千千再次咬牙慢慢抽紧手上的鱼线,力气大得划破了她的掌心,但她却丝毫没有察觉。 “千千姐!千千姐!……” 柳千千猛然回神,手上的鱼线已经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茗夺了过去。 “千千姐,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,手都流血了!快走吧,咱们惩罚够了,言不讳都痛晕过去了!” 这是此时,她才意识到屋外没了声音。 还真是娇弱。 柳千千冷脸想着,抬手飞快取下左边的小环,把攥在手里的鱼线一抽,整根鱼线飕飕回缩,很快就听见墙外重物坠地的声音。 而鱼线已经全部回到她手里,屋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 *** 夜里躺在塌上的时候,柳千千又失眠了。 其实自从回来,她就没怎么睡好过。 这是宿区的两人间,旁边就是小茗熟睡时的轻微鼾声。 哪怕小茗也许觉得她有些变化,不过还是惯性占了大头,在她宽慰一段之后,便相信她只是想通了,果断了,勇敢了,也有手段了,而后心无旁骛地睡去。 可柳千千自己知道,这是她多活了那么好几年,练来的。 小茗会在明年晋升到第六级成为中阶离开问道堂,这个她在宗门里唯一的朋友虽是后来还一直有联络,只不过从此之后,问道堂内,她再也没有相熟的人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