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在对方腕间搭上两指后,师兄露出了十分明显的惊讶神情。 “哼。” 柳千千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见站在塌边盯着他们的王爷当先冷哼一声,语气不善道:“还不是和之前那些家伙一样,个个都说我儿脉象康健如常人,只需稍加调理便可,结果给我调理成这个样子……” 纪敏之神情也有些难看,他盯着师兄的动作,又多看了柳千千一眼,急促开口:“之前请了不少名医,却都说灵之的脉象很健康,钧月兄可也是这么个说法?” 心中讶然,柳千千见师兄回头看了看她。 柳千千虽是诧异,但面上不显,只是下意识回望师兄,然而紧接着,师兄像是站起身,把耳朵朝向她凑近些。 这场景于站在帘帐外的人看起来,大概就像是她要在师兄耳边说些什么似的。 她心弦微动,又联想到之前师兄在正院说过的话,福至心灵抬手掩唇,假作在师兄耳边胡乱说了一句:“师兄一定记得我的糖水。” 闻言,师兄抬眸看了她一眼。 他眸间有点波光,只是很快便转过头去面向众人再次行礼道:“在下想请诸位先在屋外等候片刻。师妹方才已有发现,只是师妹诊脉时求安静,请诸位勿怪。” 王爷看起来好像还要出言讽刺,只是又被王妃插了话:“王爷,那咱们还是先出去吧,都说这神医是有些怪癖在的……”她说着已是上手暗戳戳把王爷往外头拽了。 看来王妃是真的着急。 纪敏之走在最后,他关门时似是和师兄对看一眼,师兄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。 等屋里彻底静下来,师兄才转头来重新看她。 “你也去诊一诊。”师兄朝床边点了点下巴。 柳千千听话坐过去探了手,只指下果真是与县主情形极度违和的强健有力的脉搏。 然而她皱着眉又反复诊了几次,这脉象…… 柳千千面色凝重起来,扬脸去看师兄。 “你也发现了?”师兄从她手中轻缓接过县主的细腕,拿拇指捻着腕间的惨白皮肤向上推了寸许。 可以看见极为纤细的青色血管即使在这样的捻动之下依旧跳得厉害,甚至越捻越有力,几乎带着腕间薄皮一鼓一鼓的波动,仿佛是要撑开外层的阻碍。 这画面,自然不再像是寻常脉搏,甚至已经有些诡异了。 “是假脉搏?”柳千千抿抿唇,低声道:“按理常人脉象变化幽微,哪怕是短时内连诊两次,也不会是……不管是速度、强弱,还是节律,几乎一模一样到刻板……” 师兄轻看了她一眼点点头,又垂眸问她,语气里莫名有些考校的意思在:“你觉得这假脉搏是如何做到的?” 如何做到…… “体内埋活蛊,可以有这样的效果,”柳千千仔细回忆着董长老的课,不过很快卡住:“但蛊虫出自南疆,喜湿热,西平天干物燥,蛊虫不易存……而且埋活蛊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……” “不易存,不是不能存。” 南疆蛊虫种类繁多,最开始只是巫医的工具,可惜后来逐渐被扭曲了作用,更有别有用心的修行者将蛊毒与术法结合,甚至有过云滇蛊祸的惨剧,是以蛊虫几乎可算是修行人士公认的禁术之一。 师兄把县主的手腕轻轻放下,直起身子,眸光有些莫名冷凝。 他开口时声音也比往常沉些:“我打算用灵识探进县主的经脉里检查活蛊埋在哪,若是探查到位置,或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