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师兄的样子,不断借力在奔腾的幻肢之间跳跃,向着师兄的方向前进。 可惜她到底灵力微薄,那轮金色法印看起来那么近,又那么远。 那么,只有下下策了。 “我把灵符附到你身上,”柳千千一面缠斗,一面抽空叮嘱江悌:“待会我会把你打到师兄那边去,你把师兄带出去。” 直到此刻她仍不忘冷森森威胁:“如果你是在骗我,我就算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。” 一语毕,她也不在乎江悌的回应,用尽最后的灵力,抬手将附了灵符的灵体推向远处。 涡流在空中逐渐成型,遥遥扩至师兄身边。他看起来急得厉害,却不敢放下法印,又被涡流吸引禁锢,无论如何都无法抽身的模样。 柳千千不想死,她也不会死的。 置之死地而后生,若真如江悌所言,在此虚境中身死,并非真正的死亡,而是会被拖入下一层隐藏空间。 而只要师兄出了梦,身为魇兽,他或许能唤醒她。 在被断肢吞噬前最后的视野里,她看见师兄的身形变淡,是涡流吸引起了作用,他现在应已是动弹不得。 那轮金色的法印也在逐渐黯淡消散,虚空中的红光漫天,浓黑上涌,墨色汪洋如同涨潮般翻滚起来。 只是隔得那么远,她明明应该看不清,却觉得师兄的眼睛也红了。 但他应该不是在流泪,他面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。 师兄难得凶神恶煞地狠狠盯着她,看起来愤怒到像是什么想把她撕咬着吃掉的猛兽。 她有些舍不得闭眼。 最坏的结果,哪怕江悌坑了她,亦或师兄发现在现实世界中叫不醒她,至少她也把师兄好好送出去了。 等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,柳千千终于阖上了眼睛。 就在被黑色浓雾彻底吞噬前,她胸口一紧,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穿胸而过,带来一阵令人咬牙的痛楚。 果然有钩链。 很真实,不管是这穿胸的痛觉,还是喷溅而出的鲜血。 但柳千千现在只觉得庆幸,幸好师兄不用遭这个罪。 仿佛有不断下坠的失重感觉,她像是穿过一层又一层绵密云团,尽管身上在痛,柳千千却并不太在意。 江悌告诉她,这处虚境有另一破口,只与未知空间相连接,他隐约能感受到,却不曾知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。 柳千千猜测,冷光钩链便是由那处来。 显然,那一处未知空间定是比江悌与鹿儿之梦所成的虚境层级更高。 这便像是可以于暗处窥伺着梦中一切的发展,在最有利于自己的时机出手。 只不知为何对方要针对师兄。 联想到自他们下山起种种与秘境生灵相关的经历,难道是因为……师兄是魇兽吗? 想到这,柳千千顿觉心中一凛。 原来在不知何地的暗处,还有觊觎着师兄的存在吗? 当她终于自黑暗中触及地面停止下坠,发现自己此刻竟然端端正正落在了一个昏暗石洞之内。 不过一室大小,正中搁了张石床,四角分置火把,除此之外竟再无一物。 她这算是,从一个梦进入了另一个梦么? 柳千千胸口的贯穿伤还在淌血,疼痛也真实,尽管她现在能清楚意识到,对应现实中的自己理应是灵识受创,可她还是被这虚幻的痛感俘虏,只能撑着手充满警惕地挪着尽量缩进角落,鲜血滴落,留下有些可怖的痕迹。 她一边扯下裙摆包扎胸口强逼着给自己施术疗伤,一边继续观察。 洞中好像暂时只得她一人,但这个石洞有些眼熟……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