努力纠正对方这个错误观点时,室内的光线又黑了一层。 是师兄抬手把油灯灭了。 她一时半刻没能适应突如其来的昏暗,只察觉到耳边突然凑近的灼热吐息。 “你是我的饲主,你若是在心里特别特别想要摸耳朵,兴许它就变出来了。” 柳千千飞快眨了眨眼睛,不知为何干咽了一下喉咙。 “……不过我不能保证成功。”师兄贴着她的耳朵继续轻声道:“另外……只准摸一下。” 闻言,她又轻轻咽了咽喉咙,半晌才颇为僵硬地点了点头,有些吞吞吐吐道:“那……那我开始想了?” 师兄在她旁边轻轻嗯了一声。 为显心诚,柳千千十分真挚地闭上了眼睛,她脑海里已经自动回忆起了光泽的墨色发缎间,一对软乎乎的白毛耳朵,耳尖尖上淡金色的簇毛微微闪光,会随着抖动的毛耳朵轻颤,耳朵里侧是浅浅的肉粉色…… 还在幻想自己马上就该摸上去的柳千千忽然一顿,感到搭在被子外头的手被握住。 身旁有细细索索的摩擦响动。 “你成功了。” 她耳边是师兄声线极低磁的轻语,睁开眼睛的下一秒,手上已是被带着摸到了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。 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毛茸茸耳朵! 黑暗之中,柳千千的心跳急响,忍不住顺着软软的毛流轻轻用半截指尖捋了捋,那只耳朵紧跟着一颤躲开稍许,不过又很快抖动着再次缓缓贴上她的掌缘擦了擦。 她的心要化掉了。 柳千千一面捂心口,一面试探着慢吞吞轻抚柔软的耳背,只身边师兄似乎浅浅吸了口气。 而后,她又用很小的力度捏了捏,顿觉腕上一紧。 是师兄抓住了她的腕子止住了她的动作。 “……好了,说了只有一下。” 某个习惯于打蛇上棍精神的人没撒手。 “是……是一下啊,我这不一直都没有拿开手么,不是还在‘一下’吗……” “你——”师兄的呼吸有些急促,片刻,他像是又好笑又无奈地叹口气,再启唇时也变得慢吞吞的:“……你摸着感觉很奇怪,我都起鸡皮疙瘩了。” “哦……” 柳千千愣愣应了一声,最后还是十分听话地松开,把手放回被子里,甚至不自觉把被子又拉高些,几乎快要把脑袋埋起来了。 说起来,她可能也起了层鸡皮疙瘩。 “那……明天还能再……” “柳、千、千?” “好吧,当我没说,但我都告诉师兄了,师兄的毛绒耳朵一点都不奇怪,特别可——” 她话音未落,身旁人似乎突地凑近,语气里带了点轻微的羞恼:“好了,我知道了!” 柳千千立马住嘴。 对方退开一些,两人默默躺在帘帐里,一时都没再说话。 只窗外起了大风,树影摇摆,窗棂也被吹得发出“咯咯”轻响,愈发衬得屋里宁静。 “……十日一次。” 就在这静谧之中,稍显轻忽的声线响起,床榻里侧的被窝猛然一动,窜出一个深棕色的脑袋来,抱着什么东西猛亲了一口似的。 “好的师兄!” “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你每次都成功……” 师兄像是怕她撞到,扶了扶她扑过来的肩膀。 柳千千抱着师兄的胳膊眨眨眼睛,忍不住有些想要偷笑。 师兄也太傻了,这么粗糙的借口,还以为她看不出来?明明就是他自己变出来给她摸的,若真能靠她想就变出耳朵,只怕师兄这几日都该变十回了! 算了,师兄肯定是太害羞了,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。 岑钧月抬手将手背搭到额头上,庆幸夜色够暗,他燥热的脸应该没有那么明显。 她看起来开心得不得了。 让他有种……自家小刺猬变成了狂摇尾巴的小土狗的错觉。 *** “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嘛。” “少跟我套近乎,有事直说。” 柳千千正在院子里研究到底该怎么找兔子。 既然心里因为那些话膈应得不行,她自然还是得赶紧想办法亲自求证,虽然不明白蝶然的兔子和灵央宫宫主的阴谋诡计能有什么关联,不过……上次蝶然拜托她找兔子时,她自然第一时间想过在兔子窝里采集一点相关信息。 但奇怪的是,她什么都没找到。 既是兔子,一定会留下一些气味之类的,尤其是常用的兔子窝,可那里什么有意义的痕迹都没有,干净得像是……被故意抹去了似的。 就如同所有刘管家应该留下的痕迹都被收拾干净了一样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