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衣连忙红着脸将那兜衣推开:“我……我不要了。” 可那老板娘偏偏不依不饶,推脱了半晌,雪衣只好暂且收下。 门外,崔珩正阖着眼休憩,可这铺子太小,他耳力又过人,里面的谈话一字不差的落到了他耳朵里。 莲花的花苞有多大? 他不受控制地去想,突然想起了白日里抱着她时不小心碰到的那一瞬,脑海里顿时冒出了一个答案,大约一手刚好掌的住吧…… 指尖蜷了蜷,仿佛手上还残留着温滑的触感。 雪衣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二表哥喉结微微动了一下,轻轻地叫了声:“二表哥?” 崔珩眼底的暗色瞬间退去,见她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,淡淡地问一声:“挑好了?” 雪衣点了点头,没敢说包袱里是什么。 崔珩见她耳尖通红的样子也只当不知,让了杨保付了钱,领着她出去。 他们正要上马车的时候,旁边的酒肆里忽然走出了一群胡人,那领头的留着黄棕胡髭的胡人盯着他们看了半晌,忽然冲崔珩叫了一声: “好久不见。” 乌剌。 崔珩听见这声音顿了片刻,须臾,又只当没听见他的话,揽住了雪衣的胳膊托着她往前走。 “嗳,二公子走什么?”乌剌追上去,看着他一身襕袍温文儒雅的样子一边啧声,一边摇头,“真像,你和他真像。” 这个“他”字乌剌咬的很重,仿佛在刻意提醒什么似的。 崔珩仍是无动于衷,扶着雪衣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,似乎全然不认识这群人。 乌剌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磨了磨牙,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坠子,冲着那背影叫道:“他当初还有个坠子落在草原上了,你不想拿回去?” 崔珩脚步一顿,当回头看到了那个月牙坠子时,眼神微变,将雪衣托到了马车上:“你先进去。” 雪衣不明白他们之间在说什么,但言语之间略略听出来他们从前应当是认识的,兴许……还有什么过节。 可二表哥和胡人会有什么过节? 雪衣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有些担心,可二表哥手一松,帘子便坠了下来,挡住了她的视线。 “这位是你的夫人?”乌剌摸着嘴角,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转,片刻又大笑着摇头,“不对,是我忘了,你们中原讲究什么丁忧之礼,你阿耶和长兄死期刚满三年,你不可能这么快娶妻。” 周围的那些胡人听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,眼神不怀好意地瞟着那高大身影。 杨保站在马车旁恨的牙根只痒:“这帮该死的突厥獠奴,三年前害死了大公子,没想到此次突厥前来进贡派来的使节竟会是他们,他们还敢仗着身份挑衅,着实目中无人!” 雪衣这才想起来,那位大表哥似乎的确是死在了突厥人手里,而且死状听闻……极其惨烈。 外面,崔珩面无表情,只看着那月牙坠子开口道:“还回来。” 乌剌摸着那裂了几条缝的坠子,不说还,也不说不还,只是面带可惜地摇着头:“你那位兄长当真是个硬骨头,明明只要开口说句话投降就能保住性命,可他偏不开口。那么细长的鞭子一鞭一鞭地甩上去,打的他满身是血,连站都站不起来了,他还是咬着牙,可真叫人佩服。” 乌剌边说,边将那坠子递到崔珩跟前:“你瞧,这裂缝里好像还浸了血是不是?” 崔珩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:“给我。” 乌剌欣赏了一番玉佩,又盯着崔珩的眼,故意说给他听:“鞭子没用,我们又换了狼牙棒,那么粗的棒槌一槌一槌的下去,你那兄长那么高的个子,被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,真是可怜……” “玉佩。”崔珩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