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外袍下伸进去。 ** 岛上与世隔绝,但外面已经大乱。 梨花院里,佛堂里燃着香,二夫人跪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。 陆雪凝在她身后,连蒲团也没放,跪了一个时辰已经双膝发麻。 当她支撑不住,身体晃了一晃,险些栽倒的时候,原本阖着眼正在念经的二夫人忽地回头,冷声斥责了她一句:“连这点定力都没有,晚上若是大房那边叫你去,不消动什么刑,只让你跪上一晚你怕是就受不了,要将一切都招供了?” “侄女不敢。”陆雪凝忍住了腿上的刺痛,“侄女一个字也不会多说。” 二夫人这才稍稍定心,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没做,大房找不到证据自然也不能怪到她们头上。 但今日之事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,二夫人一想起来还是郁结于心,冷冷地问那跪着的人:“你非但没攀上二郎,还要毁了三郎的婚事,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?你给我如实招来。” 陆雪凝也欲哭无泪:“姑母,我当真不知为何会这样,一切原本都是按着计划来的,偏不巧被那个荥阳郑氏发现了,推搡间不知怎的陆雪衣就掉下去了,然后,然后二表哥也被推下去了!我是当真没想到……” “郑琇莹?”二夫人明白了。 这位贵女出身荥阳郑氏,见多识广,的确是个变数。 “不过……”她又皱眉,“你说二郎是被推下去的?” “不是吗?”陆雪凝惊愕地抬头。 二夫人摇了摇头:“我已经派人暗中问过那撑船的船夫了,他说事出突然,当看到你没有落水之后,他根本就没去推二郎。” 如果船夫根本就没推,那就只能说明崔珩是主动跳下去的。 陆雪凝愣住。 可当时她快掉下去的时候,二表哥明明看到了,却无动于衷。 他分明是知道跳下去的后果的。 既然如此,那他为什么还会主动跳下去救陆雪衣? 难不成二表哥对陆雪衣…… “不可能。”陆雪凝绝不可能承认陆雪衣比得过自己,“二表哥不会主动跳下去,如果不是船夫,那就是陆雪衣,一定是她强行拉了二表哥下去的。” “雪衣怎么会知晓我们的谋划?她不可能。”二夫人并不相信。 何况不久前她刚跟陆雪衣说了嫁给三郎的事,她当时乖顺的应了,应当不可能。 可冷静下来,她再仔细一想,若不是陆雪衣推的,那就只能是二郎自己跳下去的。 难不成……二郎是对陆雪衣生了男女之情? 或者真的是陆雪衣存了不安分的心思,将二郎拉下去的? 不管哪个猜想都不是好事,二夫人后背登时出了一身的汗。 大师说了,三郎的病只有陆雪衣的命格可以冲喜。 陆雪凝嫁不嫁给崔珩还是其次,但是陆雪衣必须留在三房, 她绝不能允许意外发生。 二夫人连避嫌也不顾了,径直起了身吩咐院子里仆妇小厮们:“你们也都去给我找,一定要赶在宾客发现之前把人给我带回来!” 陆雪凝看到姑母这般紧张的样子,才终于有些安慰。 依照姑母对三表哥的看重,她是绝不可能放过陆雪衣的。 如此一来,即便是她这个妹妹和二表哥一起双双落水了,这桩婚事也不可能成。 她得不到的东西,陆雪衣也别想得到。 陆雪凝恨恨地想,这么一想来,她跪的许久的腿似乎都没有那么痛了。 二房这边罕见的兴师动众,院子里乱成一团。 崔五郎拎着摘好的野果回来的时候微微皱了眉,趁着请安的空隙问了问:“母亲这是为了何事?” 二夫人一贯不待见这个姨娘生的庶子,不耐地让他走开:“有急事,你有事明日再来。” 崔五郎低眉不敢多问,只是将手中的食盒往上提了提:“这是三哥要吃的刺果,我今日特意上湖心岛替他摘了一筐,这东西耽搁不得,还请母亲转交。” 二夫人扫了眼那一箩筐的野果,眼神不屑,下颌微微地扬着。 果然东西和人一样,都是登不上台面的东西。 一个卑贱的庶子送来的东西,她怎可能放心让三郎入口? 于是二夫人只是随意让女使接过,便匆匆要出门。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,二夫人忽又想起这果子似乎只长在湖心岛上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