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夫人,这些年小心思着实是多。 半晌,他叹了口气,盯着她的背影幽幽地念:“虽是高嫁,但咱们三郎这个身体委实是委屈人家一个年轻水灵的小姑娘,日后咱们该好好对她才是。” 二夫人顺着点头,心里却在想,若是冲喜当真有用,她日后须得找个借口休了这个出身低微的侄女,为三郎另娶一位贵女才对。 若是无用,那陆雪衣便在这深宅里守一辈子寡吧。 总归是个好拿捏的,也不怕她做出什么丑事来。 二老爷泡完脚,二夫人信也写好了,正欲给他过目,顺便将人留住。 可二老爷却推开信,抵着拳咳了一声:“我出门这么久了,五郎那边还没看呢,这信你觉着不出错便成,我且去看看五郎。” 什么五郎,二夫人顿住,他恐怕是想去见莲姨娘那个狐媚子。 是,二老爷的确是个心软多情的,所以当初她一闹便娶了她。 但正因多情,他对着别的女子也是如此。 成婚后没两年他便抬了姨娘进门,偏偏这姨娘生的还是康健的儿子,愈发显得她没用,她的三郎也没用了。 二夫人心里憋着气,可儿子一天好不起来,这将来二房就只能落到崔五手里,她根本直不起腰板。 二夫人心里发闷,却敢怒不敢言,只能眼睁睁看着二老爷进了那狐媚子的门。 不行,这冲喜必须成,三郎必须好,否则她这一辈子不但要被大房压着,还要被姨娘骑在脸上了! *** 这封信送的隐秘,但崔珩正在查二房的事,轻易地便拦了下来。 如此一来,再连着慧觉那边的消息,他总算明白了一切。 原来他这位二婶是为了替三郎冲喜才接了陆雪衣来长安的。 陆雪衣大约早就知道,所以一入府才想方设法撞破了头,想要接近他,攀附他。 只不过大约是觉得做他正妻无望,她才又另寻了李如风,范成书,千方百计想提前定下婚事。 原来,她一直这般为难,周旋于各色人间。 虽已想到,但当真发现如此时,崔珩捏着截获的信,盯着上面定婚的字迹沉默了片刻。 知晓缘由后,杨保也悄悄叹了口气,不由得同情起来。 其实认真说起来,这位表姑娘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,若是当真要替病秧子崔三郎冲喜,日后定然会被那位刻薄多疑的二夫人给磋磨死。 而且那位慧觉法师分明是个巫医,命理之事本就是难辨真假,如此一来,对崔三郎的病也无益。 杨保将截获的消息一一说与了崔珩后,只见他脸色越来越沉,似乎眼中也有几分同情之意,于是斟酌着问道:“那公子,这封信还送不送?” 若是送,那便表示公子不愿插手这件事。 若是不送,那这位表姑娘兴许还有一线生机。 崔珩眼神落在那信纸上,但眼前却一遍遍的出现陆雪衣的脸。 讨好的,害怕的,哭求的,愤怒的……最后,只看见她抱着膝蜷在酒楼的角落里。 那时最后一丝希望也被他毁了,她应该是绝望的吧。 心底忽然泛起一丝尖锐的疼,崔珩捏着信纸的手一紧,几乎要将纸张撕碎。 杨保看着那用力到发白的指骨,料想公子应当也不会那么狠心。 然而这用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