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衣刚从琴行回来,本想先换个衣,但一想起崔珩的急脾气,想了想还是算了,干脆直接去了清邬院。 “忙什么去了,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 崔珩饮了些酒,正靠在椅上食指抵着太阳穴随意地揉着。 她明明是为了他才忙起来的,现在反倒被质问了。 雪衣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指,语气有些不高兴:“忙着给你备生辰礼。” 崔珩听出了她的不高兴,按着眉心的动作一顿,将人捞了过来:“备的什么礼,手怎么红了?” 他声音放缓,又将她发红的手捉住,包在手心揉了揉。 雪衣这才消气,但仍是不想回答,只轻声道:“你到时候就知道了,问那么多做什么?” “保密?”崔珩笑了,眼神一低,当看到她袖子上沾的木屑和几根羊毛时立即便猜了出来,“是枝羊毛笔?” “你怎么知道?”雪衣抬头,眼睛睁圆。 崔珩只笑了笑,从她袖口拈起了一根羊毛:“蠢死了,衣服都没摘干净,很难猜?” 雪衣原本想留个悬念,没想到这么快便被看破了。 和他在一起真没意思,什么心思都瞒不住,雪衣闷闷不乐,直接打掉了他的手:“不要算了。” “生什么气,我有说不要?”崔珩掰着她转过来。 他今晚饮了酒,眼神亮的像天上的星子一样。 酒气扑面而来,雪衣被熏的有些发晕,偏头躲了躲。 崔珩却执意不放,又捉住她的指尖揉了揉:“手疼就不必做了,买一支也行,我这里不缺笔。” 他眼神一示意,雪衣发觉那书架上悬了不少支笔,大大小小的,各有用途。 “不用,已经做了一半了。”雪衣慢慢抽回手,她没那么娇气。 她自己愿意,崔珩也没再劝,只是忽然想到:“你跟谁学的制笔?” 雪衣知道他似乎不喜欢王景,只含混道:“一个匠人。” “又是那个王景?”崔珩盯着她的眼。 雪衣就知道瞒不过他,只能点头:“是他。” “不是跟你说了少和这人接触?”崔珩果然沉了脸。 “他又不是坏人,我凭什么不能去?”雪衣也扬了声音。 “你怎知他不是?”崔珩声音沉下去,“再说,你如今是有婚约的人,怎能随意与外男私会?” “外男?”雪衣随即抽回了手,“表哥说的没错,你也是外男,那我是该离开了。” “我不一样。”崔珩按住她。 “哪里不一样?”雪衣偏偏反问。 崔珩抚着她的后颈靠到肩上:“我同你内里亦是有交集。” 雪衣听出了他的意思,倏地又红了脸,低低地骂了声无耻。 “我说的不对?”崔珩却笑了,埋在她颈侧沉沉地问,“你不说话,是觉得不够深入?” 不知是不是饮了酒的缘故,他今晚的话一句比一句出格。 热气毫不遮掩的落在她雪白的颈上,雪衣又痒又麻,连忙伸手挡住他的下颌:“你先沐浴。” “嫌我?”崔珩掰过她的脸,靠的更近。 “不是,只有点晕。” 雪衣偏头躲开了一点,她是怕他醉着控制不好力度。 崔珩见她面色绯红,仿佛真的被染醉了似的,捏着她的下颌:“那一起?” 谁跟他一起,跟他进去就不是洗澡,是洗她了。 雪衣别扭地转头:“不要。” 崔珩笑了笑,也没强求:“外面的书案上有游记,你觉得无聊就翻翻。我冲一冲,很快回来。” “很快”两个字他压的很低,雪衣指尖微微发麻。 她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,等人进去,灼烧的脸颊才慢慢降下温。 起身翻了翻游记,雪衣发觉都是以前看过的,没什么兴趣,便又搁下。 一抬头,眼神被那架子上悬着的笔吸引住,她又碎步走了过去,一一地拂着。 二表哥手中的笔果然不同凡响,每个都比她做的精致多了,怪不得他看不上。 雪衣正准备细看时,一不小心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