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珩凛了凛眉眼,不顾他的阻拦,忍着伤口出了门,上了马车后便一路直奔着国公府去。 走到一半,他嫌马车太慢,又直接解了套换了骑马,一路策马回去。 *** 府里 那红木桌角仿佛一把出鞘的剑,雪衣被推了一下,直直地朝着尖端撞去。 这一下若是当真撞上了,恐怕当场便要没命。 雪衣正万念俱灰的时候,电光火石的一瞬间,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挡在了她脸前,牢牢地将她托了住。 与此同时,耳边响起一道闷哼声。 她被救了。 雪衣闭着眼,呼吸瞬间屏住。 是谁救了她,是她想的那个人来了吗? 明明已经被他骗过无数次,但是当生死垂危一线的时候,她脑中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二表哥。 如果是他,只要他来,只要他这回没再骗她,她一切都可以不再追究。 雪衣心跳的很快,她缓缓睁开眼,一点点往上看。 然而当彻底看清眼前来人的时候,她双眼愣了一瞬,随即又暗淡下去。 原来是崔璟,大表哥来救她了。 二表哥这回还是没来。 太可笑了,到这种时候她还在想他,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期待什么。 “表妹你没事吧?”崔璟着急地扶起她的肩。 明明是劫后余生,雪衣却觉得已经死过一次似的。 她轻轻摇头:“我没事。” 二夫人没想到崔璟会突然冲进来,瞬间站了起来:“大郎,你怎么回来了?” “我不来难不成是要看着表妹殒命?”崔璟头一回发了怒。 “什么殒命,你莫要胡说,我不过清理门户,以正家风罢了,大郎,此事你莫要插手。”二夫人提醒道,意有所指。 “表妹于我有救命之恩,我如何能不管?”崔璟却不管不顾地要带人走。 他本在山上替表妹祈福,谁知杨保突然来了,告诉他表妹没死,正陷入危难,于是他二话不说便回了国公府。 没想到刚进门,竟看见表妹差点撞到桌角上。 “救命之恩?”二夫人嗤了一声,没想到啊,这个大郎,到现在还在跟她装腔,“那若是你这恩人寡廉鲜耻,未婚先孕了,你也要管吗?” “什么有孕?”崔璟皱眉。 他一垂眼,才发现地上打翻着一个药碗,飘着一股红花味,崔璟明白了,表妹大约是被灌了药了。 但崔璟这些年久病成医,也略通医术,刚才救表妹时,他扶了她手腕好一会,并未察觉到异常。 且陆表妹虽被灌了红花,衣服上却并未见红。 想来这恐怕是二婶的托词罢了。 “表妹何曾有孕了?”崔璟扶着雪衣站稳,瞥了一眼那尖锐桌角,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二婶污蔑表妹有孕,给她灌药,到底是想处理门户,还是想借机杀人?” 雪衣原本正捂着小腹,此刻被他一说,顿时愣住。 “表妹,你方才是疼的受不了自己往桌子上撞的,还是有人推的你,想趁机害你?”崔珩又接着问。 雪衣一直以为自己有了孕,饮下一大碗红花的时候也的确不舒服。 但那时她紧张过度,现在一缓过劲来,似乎也没有那么疼。 难道一切是姑母在骗她? 雪衣回想了一番,抬眼看向崔璟:“方才的确有个人从后面推了我一把。” “你胡说!”二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慌张,“分明是你自己不检点我才处置的你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流落在外的这一月做了什么好事。” “我也正想问问姑母,那船究竟是如何沉的?”雪衣反问道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二夫人。 “我怎么知道,要怪只能怪你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