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亲孙子都能下的了这么重的手,她已经能预想待会的场面了。 雪衣摇头,手指微微发抖:“我不怕,我不要躲你身后,我要同你站在一起。” 崔珩一垂眼,正看见她紧抿着唇,目光如炬,仿佛是去赴死一般,抚着她的侧脸又笑了笑:“我祖父凶是凶了点,但也不会吃人,你抖什么?” 再沉重的气氛被崔珩一说,也没那么可怕了,雪衣脸颊微红,抱紧了他的腰,两个人这才回去。 等马车一动,雪衣忽然想起来:“你方才不是都要走了吗,为何问了车夫之后又折了回来?” “真蠢。”崔珩看着她不解的眼神笑了笑,“那车夫说他尚未接到人,可这车轮分明已经被压扁了,一看便知上面坐了不止一人。” 雪衣当时捂紧了嘴,却没想到原来破绽出在这里。 二表哥观察力这般敏锐,身手又极好,短短的半夜便能摸准了了她离开的路线,他这样厉害,即便是真的去了西北也一定会没事的。 雪衣这才稍稍放宽了心。 但轻松愉快的气氛一到了府里便消失殆尽。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是清早该请安的时辰,崔珩便直接带了陆雪衣朝着老国公的正房走去。 老国公刚起来,用了茶,听见崔珩来给他请安,颇为满意,但是当看到崔珩不是一个人来的时候,他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。 “行简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老国公问道。 崔珩没直接答,只是一拂袖,跪了下来:“行简今日来是想求祖父给我和陆雪衣赐婚。” “就是你身边这位?”老国公问。 “是。”崔珩点头。 老国公回来的这些日子久闻这个陆小娘子的名声,今日一见,果然是个冰雪可爱的小娘子,长得颇讨人欢喜,怪不得他的三个孙子像着了迷一样统统栽了进去。 他脸色不大好看:“我记得陆小娘子先前是同三郎定了亲,后来又听说大郎也要娶你,怎的如今又同二郎也扯上了关系?” “都是误会。”崔珩替雪衣开了口,“三郎先前有疾,二婶是看中了陆雪衣命格合适诓了她过来,三郎好转后,二婶又解除了婚事,此事与陆雪衣无关。” 崔璟见状也急忙上前解释:“请祖父明鉴,我那日说要求娶也是想替陆表妹解围,我同她并无私情。” 两个孙子解释的明明白白,老国公不知信没信,只是眉头皱的愈发厉害。 崔珩见状,便拉了陆雪衣往前:“去给祖父请安。” 雪衣点了点头,便要提着裙摆跪下,可她尚未动作,老国公忽然搁下杯子,重重地咳了咳。 雪衣刚弯下去的膝盖又连忙直了起来,明白了老国公这是不想受她的礼,一时间极为难堪,在场的众人也纷纷投了眼光过来。 这时,大夫人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进了门,这尴尬的场面才被打破。 “陆娘子也在?”大夫人仿佛浑然忘了昨晚的事似的,只冲着老国公笑着介绍道,“父亲大人,这便是我之前跟您说的救了大郎的那位小娘子,您不是说还要好好赏她吗,正好这下她来了。” 老国公一听,脸色这才好看了些:“原来是你,那便坐下吧。” 雪衣感激地看了眼大夫人,大夫人神色不变,只拉着她一同坐下。 此时,堂下只剩了崔珩一人跪着。 晾了崔珩一会儿,老国公撇了撇茶沫,才开口道:“今日我只当你没说过,这件事不必再提。” “为何,祖父先前不是已经答应了我吗?”崔珩抬眼。 老国公倒是淡定:“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博陵崔氏是清流之家,虽说陆娘子并未真的同大郎定婚,但毕竟有了传言,不好叫人误会,你若是想娶,难不成还想再受五十杖?” 崔珩明白了,祖父这是根本就不想答应,所以故意找理由逼他。 他抿了抿唇,也极为坦然:“只要祖父答应,再来五十我也受的。” 大夫人一听,倒是最先受不了的那个:“不行,行简你的伤还没好,再来五十你是想送命吗?”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