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玉踉跄着走到对方面前,“你要为师怎么办,啊,你要我怎么办!” 宋玉的声音似乎能撕碎一切一般的绝望,听得肖阚指尖都在颤抖。 “义师坐而论道,径云起而行之,有何不可!这个天下,径云替您去征讨!” 肖阚眼里闪着虔诚和野心。 “征讨什么……”宋玉只觉得快喘不过气了,“为师只想你平安长大,不枉义兄在天之灵……” 肖阚鼻根一酸,“义师,径云更想你平安。” “平安……”宋玉不知为何有些哽咽,他伸出手拉起对方,“你的平安对为师来说最重要……” 肖阚从来没想到宋玉会这么情绪失控,他把对方拥进怀中,紧紧裹着他最重要的人。 “义师,你且信我。”肖阚手托着对方的后脑勺,“径云一定凯旋卸甲归山与义师重聚。” 宋玉不知怎么的,眼眶那一潭亮晶晶的东西随时会涌出来一般,“为什么,擅作主张。” “我不能让义师冒这个险。”肖阚喉咙里像扎进了一把刀子,“原谅径云吧。” 宋玉摇着头,心里问他:没有你,我怎么办,我要怎么办。 ……………… 后天肖阚就要启程了,出发前一天,李夫人和肖菱才知道此事,李夫人当场就晕过去了,醒过来举着求着让宋玉和关谣阻止肖阚。 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,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,但是没有人会希望自己重要的人置生死度外。 这件事早已经成定局,说什么也是费口舌,肖阚心意已决。 临走前夜的那桌夜宴,李夫人用了所有精力做了肖阚爱吃的菜,肖菱心中悲戚却还领着一桌人乐呵着,生怕李夫人再次受不了晕过去。 关谣和宋玉并排端坐,一个强装豁达,一个面无表情。 一顿饭吃得众人心里五味杂陈,有喜有悲。 “哥,你可要早点回来啊,要不然我出嫁了你可看不到了。”肖菱再一次酿造着活跃的氛围。 “哎,那可不能随便来啊,要给谣叔把把关,知道吗?”关谣笑道。 肖阚连着点头,“听到了没,要听谣叔的。” “听到了听到了,人家都没个相得中的,你们就当真了。”肖菱撅着嘴置气。 李夫人哼了一声,“少游多好啊,你俩还没出生的时候,我和少游他爹都打商量了,给你们定亲了。” “那算什么啊,胎亲哪能算啊。”肖菱脸立马红了。 “哟,你当真不跟少游啊?”肖阚敲了敲肖菱的脑袋,“少游这会在做生意呢,指不定哪天发财了……” 肖菱眼里亮了,但还是硬气道:“那,那又怎么样。” 李夫人从小就对肖菱管的严,但肖菱还是有许多小毛病,例如爱财。 “不怎么样啊,人家哪天发财了,指不定下山过日子去了,顺便娶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……”肖阚一本正经吹道。 肖菱立马拍了拍桌子,“他敢!” “哟,人家娶亲还用得到你同意啊?”肖阚一脸意味深长道。 肖菱憋红了脸,“你们,少管我!” 一桌人终于哄笑出来,气氛也没了先前那么低沉了。 该吃喝还是要吃喝的,肖阚念叨的多了,李夫人也慢慢宽心下来了许多。 饭后,李夫人单独带着肖阚去了肖潜的墓前上香。 李夫人一边烧纸钱,嘴里一边絮絮叨叨说着,希望丈夫在天有灵能保佑肖阚平平安安的,希望自己丈夫不要责怪自己没照顾好孩子等等。 肖阚其实慢慢的冷静下来了,他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确实有些冲动,这么多人在为他担忧,让他很是愧疚。 “来,径云,同你义父说些什么吧。”李夫人在肖阚的搀扶下起了身。 肖阚点了点头,跪在肖潜坟前也说了不少话,然后响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。 李夫人站在一边偷偷抹眼泪,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未来得及行冠礼就要去临阵杀敌了,哪个做母亲的能舍得? 两母子从墓地回去路上,李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锦袋交给对方。 “义娘,这是何物?”肖阚捏了捏锦袋里的东西,手感似乎是一块玉器。 东西拿出来一看,却不像是玉器,而是一块淡秀色晶石,一面刻着“平安予信”二字,另一面仅刻着一个“褚”字。 平安予信,褚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虽说这天下姓褚,刻个褚字没什么稀奇的,平安予信,又是什么意思? 不过,肖阚也没多想。 李夫人捋了捋对方的肩,“这是你义父收养你时,你身上就带着的东西,你三岁了我才嫁给你义父,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,也没有来得及过问,现在想想挺后悔的,怪我啊。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