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子要在中午沐浴吗?当然这也不是奴才能管得的,她便去照着吩咐做了。 寝殿里,灵香儿却嘟着粉嫩的娇唇,她今日涂的口脂已经被蹭的乱七八糟,她忿忿的坐在铜镜前面拆发髻。 心道:这日子是没法过了,穿的不美,怕皇后责罚,怕给豫王府丢了脸,穿的美了,那人又逮着她使劲欺负! 方才那可是在坤宁宫门口,一众贵女看着呢,他就不由分说的来亲吻她! 更过分的是在轿子里,他居然那样把她揉在身上,她虽然极力忍耐着,那人却偏偏还要使坏,也不知道别人听没听见什么动静,这可还要她怎样见人呢! 她恼羞成怒的脱下襦裙,正巧乔琪推门进来,见她红着一双小鹿眼,粉嘟嘟的樱唇微微嘟着,连香腮上的肉肉都表达着不满,她含怒道:“乔琪哥哥,方才,方才怎么能那么欺负我!就不能等到回家吗?” 只那样就算欺负吗?他可是克制着呢。 他心里自动把灵香儿的控诉省略了,只留下了后半句:“就不能等到回家吗?” 好吧,已经回家了,他眸色微微沉了一沉,伸手扯开了衣领。 第43章 种花 第二日一早, 灵香儿才用完早膳,青虬便来通报,说是宫里来人传话, 宛贵人想叫姑娘进宫去说说话。 昨日之事是宛贵人帮着解了围, 灵香儿正想着寻个时机入宫去找宛贵人当面道谢。 便在豫王府的府库里寻了个紫玛瑙的手串又另外拿了自己绣的香囊,上了轿子往宛贵人住的宫里去了。 灵香儿见了宛贵人,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, 又道:“昨日得了贵人的帮助, 本应先来道谢的, 可却先让贵人费心招呼我了, 实在应该赔罪。” 她说着便将紫玛瑙的手串和香囊一并献给了宛贵人。 宛贵人看着灵香儿的样子倒向见了故人一样, 先红了眼圈, 她接过手串和香囊, 动情的抚着香囊的针脚细看:“倒是和徐姐姐的手工如出一辙的好!” 灵香儿听了这话, 眼睫轻轻一颤,不由得万分震惊:“娘娘说的徐姐姐,难道是...” 宛贵人含泪点了点头, 又亲切的拉住了灵香儿的手坐在自己身边,动情道:“我与徐姐姐情同姐妹。” 她说完竟情难自已,流下两行热泪, 便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睑, 沉吟一会儿又道:“其实我刚进宫之时, 本来是司衣坊的小宫女, 当时徐姐姐已经是掌事的女官, 她人又善良, 手也巧, 即使在紫禁城这样的地方, 我们也都信服仰仗着她的人品。” 她目光飘香远方,悠悠的回忆道:“可有一次我去刘贵妃那里送衣裳,正巧陛下也在那里,陛下便和我说了几句话,大抵是惹得贵妃心中不悦了,后来便寻个由头责罚与我,要杖责三十大板。 宫中人受刑,行刑的有的是门道,若是主子不得已为了体面惩戒下人,那板子便是打的重,落的轻,回去躺个几日便也无恙了。 若是主子真心实意的想除掉一个人,即便这紫禁城里不能随便处死宫女,但打板子的却有巧劲儿让受了刑的人当时死不了,回去以后伤却养不好,躺个十几日人便没了,倒时候便算是病死的,就算命大侥幸不死,打个残废扔出宫去,也是没有了活路。 我当时的情景自然是后者,我以为必死无疑之时,徐姐姐却挺身而出,说我是归她管的宫女,罪责她也该承担一半,愿意帮我承担十五个板子!” 她说道此处又用帕子去擦眼泪:“其实她是想救下我的命。刘贵妃哪里肯依,便要各打我俩二十个板子,正好此时陆皇后来了,她心善,救下了我俩的命,最后,只罚了半年的俸禄。 也是因着这个缘由,我和徐姐姐都感念陆皇后的恩情,一直跟着陆皇后尽忠。后来,陛下在陆皇后身边又见到我,便宠幸了我,可我身份低微,承宠的时间也不长,幸亏怀上了翎羽,才做了这个贵人。 后来陆皇后仙去的早,刘贵妃被封为了皇后,我因为有子嗣又没有恩宠,对她没有威胁,对付起来却要大费周章,所以便放过了我。 可其他在陆皇后身边伺候的姐妹便没那么幸运了,徐姐姐也...” 宛贵人一时竟哽咽着说不下去,一旁的灵香儿也是眼泪婆娑。 宛贵人镇定了一会又道:“那日我赶去时,为时已晚,徐姐姐已经受了一半的罚,我只能买通了行刑的人,后面一半从轻处罚,等风声过去了,才把徐姐姐送到了宫外,但等我在宫外安排的接应之人赶到时候,徐姐姐却不在那了,这么多年,我心中一直记挂着...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