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可。” 沈慕白头一次听说这样的报酬。她上了船坐下后问道:“那若是有人进了仙都,不给你烧怎么办?” “呵呵。”婆婆哑着嗓子笑了几声,声音愈显得阴凉,“鬼怪行事,可比不得你们人间禁忌颇多。做了错事遭了惩治,就是鬼修来了也做不得主。” 阴风从身后刮过,吹起一阵鸡皮疙瘩。 沈慕白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,眼前这位划船的婆婆是何身份。她颤着手死死抓住唐司珏的胳膊,白着脸小声喊道:“唐师兄,她,她……” 婆婆没有回头,却是安慰她道:“在下是仙都城主手下的鬼差,害不得你。” 沈慕白又尴尬又害怕,她强撑着假笑了几句,却是更加用力地抱住唐司珏的胳膊。 她抬头四处望了望,只见四周都是浓浓的灰雾,阴冷潮湿挥散不去,看不见前路也望不到岸边。 船下的河水黏稠的像学校门口五块钱一盒的史莱姆一样,却见河婆的竹竿下去再上来,挥动了一片水声。 太阴间了。 沈慕白惨白着小脸。清河宗那位沐屏师叔,好好的人间不待,跑到这阴不阴阳不阳的鬼地方做生意来了。 也不知行了有多远,浓雾渐渐稀薄散去,迷糊间恍若有暖色的光亮自远处透过来。 曲奉如站起身:“到了。” 破船靠了岸。 说来也是奇怪,明明在船上安静得就只能听到划船的水声,四下浓雾蔼蔼静得出奇。但沈慕白一踏上实地,耳边便立即传来欢快清亮的银铃乐声。 说是乐声,却也不像,因为听不出什么音律规则。 倒像是异族少女穿戴着一身的金银薄片,在风中烈烈起舞的琐碎声响。 热烈,欢快又让人心生欢愉。 她抬眼望去,看到高高的城墙上挂着漆黑的牌匾,用着素白的墨水写着“仙都”二字。 黑匾白字……当真是不吉利极了。 三人向那气派的城墙走去。还未走至城门口,便被拦了下来。 “出示令牌。” 是两个手持长矛,脚上铐着镣铐的人影。过长的头发就那样乱糟糟地披散着,覆盖住了整张脸,看不见神情。 应当同那若河船婆一样,也是在这仙都鬼城当差的。 曲奉如从袖中掏出大师兄交予的令牌,抬手示意。 那鬼差还未看到令牌,只抬头瞥了一眼,看到了三人身后的人影。大惊失色地弯下腰,语气恭敬道:“小…公子。” 沈慕白回头,发现是个同样戴着纸面具遮住双眼的少年,与她差不多年岁,赤红的发带扎着高高的马尾,鬓边碎发绑着小巧的碧玉,装扮贵气又闪眼。 看着挡在门口的三人语气恶劣道:“让开。” 沈慕白懒洋洋地转回去,对着鬼差语气嚣张:“开门啊,没见着挡着后面的人了吗?” 说罢又回头去看那少年:“抱歉啊,人动作慢,怪不着我们,你要是急,你翻过去吧。” 惯的你,谁还不是个娇小姐了。 “你!” 那少年正欲发火,城墙门开了。 沈慕白拉着两位师兄进门前还不忘回头挑衅:“这么着急快去办事吧,小公子~” 说罢转身进了仙都。 作者有话说: 沈.牙尖嘴利,气死人不偿命.慕白 第8章 、活见鬼 仙都城此刻正是黑夜,街道两旁尽是热闹的摊贩在叫卖,一整条街都被一盏盏橙红的纸灯笼所照亮。 银铃声,叫卖声,笑语欢声,不绝如缕,仙都诚如其名,安逸繁荣的恍若仙境。 曲奉如着急与沐师叔汇合,便交代唐司珏去买船婆的纸灯。沈慕白自然是跟着唐司珏,两人便匆匆在小摊上买了,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烧了。 沈慕白还在被仙都的热闹繁昌所惊到,转头看到了黑夜中艳艳的火光,赶忙闭上了眼虔诚地双手合十默念着若河船婆。 远处热闹欢乐的声响像隔了层模糊的玻璃,朦胧不清,恍惚间却听见了一阵铃声从头顶传来。 沈慕白睁开眼,抬头望去。 一顶奢华艳丽的轿子在空中驶过,四周都被轻薄的纱雾罩着,轿顶的四角拴着古朴的铃铛,发出沉闷的撞击音。 轿边的轻纱拂过,露出了坐在当中的美人。 美人穿着露骨又繁复的纱裙,头上身上都穿戴着银制的首饰,显得妖艳又昳丽。 戴的纸面具与他们只遮住眼睛的不同,是一整张白纸黏在额头,遮住了整张脸,只在纸上画着潦草又僵硬的五官。 微风吹过,刮起了美人脸上的白纸,露出下面闭目养神,过分苍白的面容。 沈慕白看呆了,一时反应不过来。直到被唐司珏唤醒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