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让旁人担心,更何况只是一个噩梦而已,沈慕白不在意地摆摆手,转移话题问道:“我师兄们呢?” 说到这,流萤两眼放光,声音雀跃:“曲大哥在教他练剑呢!他们练了一整晚,刚刚才歇息一会,现在又开始了。” 好像很向往的样子,流萤语气里满满的艳羡:“曲大哥的剑法太厉害了,唐大哥被打得好惨呢。” “啊??”沈慕白怀疑自己还没睡醒,“曲师兄在教谁练剑?” “唐大哥啊。” “唐司珏跟着谁在学剑??” “……曲大哥啊?” “他们俩在干啥???” 流萤的笑容僵住了。她转过头向沐屏求救:“沐大哥,沈姑娘发疯了。” * “嘭。”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被剑气击到树干上了。唐司珏擦干嘴角的血,喘了几口气也没能再站起来。 他闭上眼,呼吸间尽是血腥气。 有阴影投射下来。 “起来。” 曲奉如提着剑,面色冷淡:“这点剑气都躲不过,如何学剑法,成大事?” 唐司珏瞳孔涣散,脑海里闪过破旧的画面。 黄昏下的村落满是破败,荒芜的像是没人居住的样子。 血腥,疲倦,永远跑不到尽头的小路。 有孩子在跌跌撞撞地往前跑,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啜泣。 “别害怕,别回头,尽全力往前跑。” “不可以。我做不到。” “你必须跑,竭尽全力。” “往前跑。” * “唐司珏!站起来!” 曲奉如暴呵一声,拎起剑就往他身上刺去。 千钧一发之际,唐司珏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,拼尽全力往身旁滚去。 见状,曲奉如扬起唇角:“你知道吗?在我出生以后,首先学会的不是走路,而是逃跑。” 他一步步朝着唐司珏走去:“学会如何去躲避我父亲的剑气。” “他说,只有求生的欲望,才能让我变得强大。” 曲奉如闭上眼,掐了个手诀,挽了漂亮的剑花:“有时候,对于生的渴求,往往比庸俗的变强来的更加实在。” * “让曲师兄教唐司珏练剑,那不是摆明了让他送死吗?”沈慕白怒道:“我要去看看。” “有什么好看的。”沐屏低头整理着药箱:“小孩子家家打架罢了。” “小孩子打架?你是不知道曲师兄之前还把唐司珏从问路梯上扔下去呢。” “待在我这里,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,就死不了。”沐屏合上药箱,抬起头来笑道,“何况你是不是忘了你们这次的目的了?我那价值万金的天雪蚕抹额戴着,就不用受罪疗伤了?” 穿着寝衣跳进寒池的时候,沈慕白哀嚎出声:“救命,你这池子比化瑶池还冰吧!” 沐屏伸手探了探:“还行吧,你是太久没泡了,这温度不算冰了。” 熟悉的寒意席卷全身,沈慕白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。 在白瓷地上摆好要用的药材和银针,沐屏擦了擦手:“准备好了吗?会有点点疼哦。” 沈慕白视死如归:“来吧,我准备好——”话还未说完,沐屏直接一摆手,挥出道灵气将雪蚕抹额解了。 熟悉的剧痛袭来,沈慕白两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 将银针一道道摆好,回头望去,只见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师侄已经像具死尸一样漂在池面上了。沐屏叹了口气:“怎的被玄华师兄惯得如此娇气,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住。” “罢了罢了,”他推动轮椅靠近,“总归在扎针的时候不会吵闹了。” * 回过神来的时候,是站在一片废墟之中。沈慕白愣了愣,动了动,又四处张望了下。她伸出自己的手,是半透明的模样。 心下松了口气,想着总算是从那片要死的竹林梦魇里走出来了。 “快跑!快跑!黑蛟又来吃人了!” 黑蛟?沈慕白回身望去,看见一大批村民往自己的方向涌来。她瞪大眼睛,还没反应过来,人群又乌泱泱地穿过自己,朝着远方奔去。 “沈家丫头?沈家那个小丫头呢?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