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也不能让你们鲛人都有机会上船啊, 这后话阎厄没有说。 一次不能停留太长,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先出来, 然后再开一次? 这个阎厄语塞,心想你可真会找空子。 沉沙阵倒确实是还能再打开,可每次里面阵法布置不是一样的,除了景樽那样的大能, 他不信谁还敢擅自闯入。 但景樽想必是不会再进去的。 他郑重向姜雪行道:放一个人回去吧,鲛人族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。这话说着,眼睛无意向那老者扫量。 这位当然是最适合赶回去的。 老者听见此话已是十分慌张,又见他正看自己, 瑟瑟发抖,拉住姜雪行哀声道:殿下,求您别让我回去,我也可以伺候您的。 旁边那拿叉子侍卫不悦:你自己都快走不动了,何况你儿孙都在宫殿里呢。他也紧张看向姜雪行,殿下,我孤零零一个,无牵无挂,一定誓死追随您! 阎厄也劝:带这个吧。 姜雪行沉默了下,轻轻点了一下头,转身道:走吧。 阎厄先上了船,在船上接他们,阿酌搀着兄长上,看阎厄扶着他稳稳坐下,自己便也伸出手。 阎厄却还没拉住,那老者忽地红着眼朝一撞:让我上去! 在撞到阿酌的时候,白光乍现,他陡然向后被甩起,重重摔落在不远处的水面。 阿酌还没反应过来,扶着船沿脚步微有踉跄,那叉子侍卫刚好在旁等着,眼疾手快扶住他家小殿下,不想才刚触到,也顿然一道白光闪过,他也被甩飞了。 阿酌惊愕抖抖自己的衣襟,愧道:抱歉,这是结界。 师兄的结界,看样子只有兄长和阎厄能碰。 叉子侍卫摔得不重,痛呼着爬起来:小殿下我就是想扶您,我真没恶意。一面往回走着,一面又瞪着那老人道,他不一样,他想把您留下来他上去。 这不是傻吗,你要撞你撞别人啊。阎厄瞧着他们暗想,就算谁也没带走,他也万万不可能把阿酌留下啊。 老者自知理亏,不敢再上前,胆战心惊朝姜雪行看。 姜雪行转过了脸,此时没功夫做什么惩戒。 四人上了小船,无浆自行,向那水浪中穿梭而去,两旁渐暗,老人的哭泣之声远去。 惊涛骇浪之中,叉子侍卫极力讨好几人,站起身以自己的躯体给他们挡着风雨,又时不时回头叮嘱:几位可要抓紧啊。 这般殷勤,姜雪行面色终有些和缓,让他坐下,问道:你叫什么名字? 这话叫旁人听着也奇怪:一千年了你不知道他名字? 哎,你们别质疑大殿下。侍卫道,我常年在宫殿外周,他没关注我很正常。又连忙把头转向姜雪行,恭敬道,殿下,我名叫大叉。 旁人: 阎厄插话:虽然我不大读书,但也绝不会起出你这样随意的名字来。 大叉连忙道:我是殿下的奴隶,殿下您现在改,改什么我叫什么。 阎厄又接过话:那你不如就叫雪奴得了。 大叉瞧瞧姜雪行,看他没有否决,便立即磕头:雪奴拜见殿下。又朝阿酌磕,也拜见小殿下,我也会伺候好小殿下。 不用不用。阿酌不太习惯,伸手把他扶起来,你不必管我,就跟着兄长就行了。 雪奴起身,又跑到船头去挡风雨了。 海水汹涌,小船颠簸前进,寒风融入这涛浪之中,吹得人衣衫簌簌,阎厄瞧瞧身边人,倒是想起些旧事来:姜小师弟,你当时在课堂上对的诗句,可是应景了? 阿酌回忆了一下:匆冗江舸逆浪归。 没错。阎厄笑,他当时等着阿酌给他传密语,对他特别关注,一字一句都很注意,自己也未料,这么久了还能记得他对的诗。 阿酌也笑:那就借用一下二师兄的话了,愿,归来海宴山河清。 又一个浪打过,小船加快了速度,急急从浪里翻飞。 阎厄脸色微变:他们要出来了。 所以小船加速了。封印开启小船出现,封印关闭,小船自然也不见,但它本就是载人之物,会在规定时间完成它的使命。 咱们真得抓紧了。阎厄朝雪奴喊,你也坐吧,小心被颠下去。 景樽与玄湮已走出大宅院,怀里抱着那只猫,等到铜环紧扣,他方将那猫的束缚一松,凌空而起把它送到墙上。 玄湮道:一定要这么小心吗?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