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时间了,阿酌点头:弟子明白了。 便告辞回落月峰,出大殿时正见暮云峰长老也在,他再行礼,自台阶之下,回头看了看两位长老。 走过木浮桥,听流水哗然,昨日下过雨,落月峰还笼罩着薄烟,若云中雾里,他拨开烟雾进大殿,帷幔浮动,鹤童把桌椅地面清扫得一尘不染,只是没有人。 师尊还没从妖族回来,老鬼王说妖族没什么动静,说不定那儿反比仙门安全。 二师兄不知道是不是去上课了。 给他传音没回应,他只好稍微整理一番,换了衣服拿好书册,也去了执学大殿。 优等课堂还是二三十个人,前排后排都坐满了,只有中间空着,二师兄并没有在,他盯着前排同学发带上的小葫芦吊坠发着呆,没听进去,暗暗捏了几个纸雀,飞出一圈后没有得到回应。 下午又叠纸雀,仍然没有回应,还是只有中间有空位,他听不进去,瞄着前面那吊坠在纸上画葫芦。 日暮回到落月峰,思来想去坐不住,决定去找掌教问一问。 方要出去,那殿中帷幔突然无风自动,飘到他的面上,扫过脸颊拂过唇边,他抬手,帷幔从指端滑过。 殿外一弯朔月轻悬,落下满地银辉,他在这月下回头望。 景樽站在帷幔下,温声道:别去。 他看着这空荡荡大殿,听不到声音,却好似有所感应,无端放慢了脚步,涌上些思量。 那优等堂次峰弟子时刻在换,每节课都不大一样,可今天前排的同学倒是一整天都没有变。 他把帷幔又拉在手上:人不变也就罢了,座次也一直未有变化。 以前为抢座位用尽心思,好学生想坐前面,学渣想坐后面,每次下课位置都会变。 他们有些奇怪。 他站在景樽的对面,咫尺相隔。 景樽点点头。 鬼界收到过照砚山的传音符,魔族也收过,传音符不打开,两个月会过期,这说明,照砚山曾在两个月前向两界同时发过传音符。 是否还向其他界发过? 他给玄湮传音,却是阎厄接的,阎厄道他去了妖族,师尊和玄湮也被结界所困,那结界与他们的一样,他正好学会如何解,眼下正和妖王一并送筱举长老回来。 他向师尊问了好,思量须臾,回道:要不你们先别回来。 那边顿了会儿:师尊想和孟师弟说话。 我没有看到他阿酌道,还有一事,劳烦您问一下玄师兄,妖族可否收到过照砚山传音符? 收到过,现在已经打不开了,应该是长风发的吧。 好。捏灭传音符,他攥着帷幔,又思虑。 长风那时候并不知晓玄师兄是妖族首领,他就算要找人,也只会给玄师兄本人发传音符,不会发到妖族,那是照砚山发的。 仙门同时向魔族,妖族,鬼族发过传音符,他们有急事,或许是在求助? 景樽从他手中接过帷幔,轻轻一扬。 他的眼眸一抬,猛地转身,忽见一盏长明灯自峰顶缓缓而至。 掌教踏月而来,拂一拂衣摆,向他笑道:落月峰怎的这般冷清? 他俯身叩礼:师尊和师兄想必有事出去了,我正要去找他们,掌教可是有事? 他们兴许下山玩儿了。来人将长明灯递到他手中,你要找他们,就下山去找。 他再施礼:是,那弟子明早下山去寻。 来人拂袖踏上云端。 阿酌将长明灯放到台阶上,转过身,眼眸微暗。 魅术。他轻摇头,这不是掌教,此人以魅术携取了掌教的思想与记忆,就能够完美扮作他,一般是无人能看得出来的。 可是,他也是鲛人族,同样擅长魅术的鲛人族,发现这种伪装并不难,白日里是他没往这方面想,才未留意。 这人还要专门到落月峰来一趟,想让他离开,是谁假扮的也很容易猜得到。 如此看,课上那些学生,都是鲛人以魅术操控从而假扮的了,他们扮得很像,只是偷工减料,座位什么的懒得折腾。 不是那些弟子本人,与他们无关,谁愿意多费力气呢。 这么说,南海出来的鲛人们,并非藏匿起来安稳度日,而是占了照砚山。 如此迅速,又悄无声息地占据了仙门,除了魅术操纵,是不是还有那位仙人相助? 可这仙门,明明是那位仙人所创立。 凉月如水,他踏上木浮桥:这山上,还有真正的弟子吗? 照砚山的夜一贯清冷,他凌空而起,踏在这薄雾笼罩的夜中,划散浓稠的月色,先落在藏书阁,灯盏晃动,寥寥弟子在里面或坐或立,翻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