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心脏不太好:哪个徒弟? 自家猫收了三个徒弟,大徒弟是景樽,这个倒不担心, 景樽敢对他的猫有非分之想那就死定了,小徒弟是姜雪行的弟弟,但看样子是喜欢景樽的,那就剩二徒弟了,二徒弟叫什么来着 不太有存在感,没记住。 但既然没记住,就一定是很平庸。 他把桌子上的茶都灌完后,一掌拍碎了石桌:我不同意! 筱举瞪大眼:我不听你的。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,这样的弟子不是一抓一大把,他有什么特别吗? 不,他是独一无二的。筱举眼神坚定。 你你才多大,才几千岁就谈恋爱,是不是太早了点? 筱举: 山上可找不着几个比我年龄大的了。 反正我不同意,说什么也没用。沐临一拂袖。 筱举昂头:反正我就不听你的话。 祖宗! 主人!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,又同时打住。 须臾沉默,四目相对。 你你这一千年前什么都没学会,就学会跟我顶嘴了。沐临叹气,指着他的手也颤抖,明明你以前最听话了,当初结契的时候怎么说的,我让你生你就生,我让你死你就死,这些你都忘了是不是? 筱举向他走近一步,正色道:我没忘,昔日诺言此生不改,我生死但凭主人吩咐。 沐临看着他,那眼中凌厉渐渐散去,最终都化作无奈:发展到哪一步了? 只拉过手。 哼,还算老实。他脸色微缓,他的修为不高吧? 金丹期。 那不行,至少要到化神期我才能看得上。沐临又把拍碎的石桌复原,山中弟子都被姜雪行关了,我去找他,把人要过来。 你要做什么? 送他进鸟飞绝修炼。他回首,加强了结界,他要是肯为你吃苦,我还能另眼相看,但我没说同意,一切看他表现,你先在这儿呆着吧。 走几步,又回头问:如果把你那徒弟带上,可愿意跟我离开这里? 筱举沉默未回应。 此间世界山河秀丽,除了爱情,也还有很多东西让人留念。 沐临去找姜雪行,得知人已经放出去了,便又前往落月峰。 他踏进落月峰,起先那感应愈发强烈,原本已感知到景樽的存在,只是中途被他的猫分了神,给忘记了。 他加快速度,从木浮桥上越过,青袂一扬,往那大殿后院而去。 后院房中,阿酌还没睡多会儿,忽眼一睁,猛地坐了起来:我突然想到,我可以给识途戟弄一道结界,叫它一定不能离开。 景樽: 它真的没有腿也没有翅膀。 而且,你怎么不直接给我弄一道结界呢? 说做就做,师弟一骨碌翻下床,捡起识途戟坐在桌边:我哥很擅长布结界,教过我一些。 景樽躺在床上叹气,姜雪行布的结界,都是沐临教的。 他以胳膊撑着头,侧卧在床上看师弟布结。 师弟在中衣外披了他的披风,发髻未束全垂在肩上,就着一点微光,抱着识途戟一圈圈地绕灵决,动作轻柔,神情无比专注。 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夜,景樽却莫名生出了岁月静好之感。 忽有清风吹进窗棂,他陡然抬眼。 沐临在门外脚步停留,落在门框上一道身影。 此时阿酌正拿灵决裹着识途戟,里三层外三层地包。 门外的身影徐徐走过。 那最后一个灵决包得不好,阿酌拆下来打算重新裹。 门外身影又闪回。 阿酌没抬头,仔仔细细打着包,收口处系了个结。 门外人走了。 阿酌却觉得这个结打得不好看,毁掉再系一遍。 那身影再掉回头。 阿酌小心翼翼系了个蝴蝶结,这才满意收手,手指幻化流光一点,那包得像粽子一样的灵决隐去,识途戟还是识途戟,只是时而有光浮动:好了,师 嘘景樽打断他的话,有人。 阿酌猝然抬眼,门外却已无人影。 他连忙打开门,然而冲出时手上忽被一道力猛烈拉扯,识途戟掉落在地,他捡起又往外去,那手中之物还是垂落在地。 景樽把识途戟捡起m.dxSzXEdu.cOM